冼皓:“丁老师到底有多污啊?”
这个玩笑不好笑,此情此景也显得不合时宜,丁齐干脆没理她,仍然在观察面前的这堆废墟和奇异的大树。冼皓大概觉得有些无趣,抱起胳膊又说道:“这地方好阴森啊,你说这棵树会不会突然变成个妖怪?感觉很聊斋啊!”
丁齐:“阴森?你难道还会怕这个,这不是我们遇到过最阴森的环境吧?”
冼皓似是有感而道:“说到最阴森的环境,我亲身经历过的,应该就是琴高台中的黑夜。”
丁齐:“琴高台中的黑夜,对人们虽然是一种威胁,但是换一个角度,对那个世界未尝不是一种保护。”
冼皓:“我们就别在这深山老林里对着树精谈哲学了。古塔的遗迹找到了,但是好像现不了别的东西,也不可能打开塔下的地宫。”
山体崩塌,岩石和泥土压倒了宝塔,废墟上又长处了这么一棵大树。要想把地宫挖掘出来,先要把这棵树移走,然后再把崩落的山体岩石都清开,这是他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丁齐:“我们本就不是来寻找古塔地宫的,只是顺便寻访遗迹。我现在更好奇了,这里不可能有寺庙,古时候有人就修了一座孤伶伶的塔,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我刚才站在这里,莫名有就有一种感觉。”
冼皓:“我也有一种感觉。”
丁齐:“你先说!”
冼皓:“在山下的时候你就说过,这可能是一座风水塔或者传说中的镇妖塔。我在想,它会不会是一座就像蜀山中的镇妖塔,塔下镇压了一个妖怪?现在塔倒了,妖怪会不会跑出来,然后变成了一棵大树?”
丁齐笑了:“塔虽然坍塌了,但地基还在,假如塔下真有地宫的话,应该还是完好的,反而被掩盖得更严实了。你知道我的感觉吗?那座塔还在,或者塔的灵性还在,就是这棵树。”
冼皓眨了眨眼睛道:“我突然又有了一个想法,塔下未必是镇压了一个妖怪,你猜还有可能是什么?”
丁齐:“一个方外世界的门户?有人在这里现了一个方外世界,所以特意修了一座塔为标记?”
冼皓:“对,我就是这么想的,你说有没有可能?”
丁齐:“就算有可能,现在也没法印证,塔基的位置已经被深埋地下了……你把那个金葫芦先给我用用,假如你的判断是对的,它也可能就是控界之宝。”
丁齐背着一个双肩包,但这个包是冼皓的,里面装的东西也都是冼皓准备的。冼皓在他后面掏出那个金葫芦递过来道:“我刚才试过了,神识根本透不进去,果然不是一般的东西。”
法宝须寄托心神祭炼才能掌握其妙用。在琴高台世界中,陶昕曾对丁齐介绍,控界之宝皆属神器,至少要六境修为才能掌握其妙用;假如是具有特殊传承的神器,若未得其传承,那么至少要有九境修为才有可能完全掌握其妙用。
但这并不代表若修为不够,拿到法宝就完全无用,若是肯下功夫祭炼,也可能掌握与挥其部分妙用,至于这金葫芦是什么情况,眼下还不得而知。此座古塔下有方外世界,而这金葫芦很可能是控界之宝,这也仅仅是一种猜测而已。
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古塔下真的镇压了什么东西,那么乱用这个金葫芦将门户打开,再把那东西给放了出来,那么麻烦就大了。塔已倒塌,但是废墟上又生长了一株大树,丁齐感觉这棵树应有灵性,就是取代了原先那座古塔。
丁齐手握金葫芦朝那株大树躹躬行了一礼道:“不好意思,打扰老先生了!” 然后踩着树根走上那座像小山般的废墟。
他尚未祭炼手中的金葫芦,但以物为引运转心盘境秘法,元神中真的出现了一座塔,塔影与树影重合,七层八面,塔顶正是那个石葫芦。
冼皓跟着他走上废墟,悄声道:“你刚才在和这棵树打招呼,还叫他老先生?”
丁齐:“老家山村里的习俗,在山里面碰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最好不要冒犯,就像出门要讲礼貌一样。”
冼皓:“有意思的风俗!”
树很大,主干直径接近三米,根系展开露在表面的范围至少也有上百平方米。正在说话间,树根下嗖的攒出来一只小动物,眨眼间就跑得没影了。
丁齐赶紧朝那小动物消失的方向拱手躹躬道:“不好意思,我们只是来寻访古塔遗迹,并不想惊扰大仙,路过而已,行个方便!”
冼皓:“大仙?你是说黄大仙吗?刚才跑过去的是只黄鼬?这也是你老家的风俗?”
丁齐笑道:“是的,就像念咒一样,我爷爷教的。”
冼皓:“它躲在洞里,我们也没想打扰,但它好像有点怕,感觉得罪不起就自己跑掉了。”
丁齐:“你拿着刀呢,那刀杀气很重,它怎能不怕?”
冼皓:“能感觉到枯骨刀的杀气,看样子也应该有点灵性啊。”
丁齐:“你能感觉到那只黄大仙的情绪?”
冼皓:“有点感觉,毕竟我也修炼到兴神境了。”
丁齐摘下两界环递给她道:“这是大赤山的控界之宝,你拿着它去大赤山修炼,或许能帮助你早日将心盘境修炼圆满。此物我已祭炼,你需要重新祭炼。”
冼皓接过两界环似有些不满道:“现在才还给我!”
丁齐:“将来若时机合适,你就直接传给魏凡婷吧,来就是他们家的东西。这个金葫芦,我先留着研究研究。”
冼皓:“小器样!我也没想和你抢宝贝……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丁齐:“如今的树,就是当年的塔,至于塔下究竟有什么,掩埋太深,我也没法搞清楚,也不是我们现在动得了的……天黑了,我们该回去了。”
两人今天游玩了一番黄田古村,下午上山寻访古塔遗迹,捡到了了一个法宝金葫芦,直到天黑时才下山。山势险要无路可行,下山比上山可要难多了,两人走得很小心,直到晚上十点钟才钻出密林来到山脚下的田野。
走在田小路上,丁齐说道:“看来去了琴高台一趟,你大有收获啊。”
冼皓:“丁老师不也是吗?尤其是黑灯瞎火爬山钻林子的能耐!”山野中当然没有路灯,白天钻行已经很危险,更何况是黑夜呢,而这两人居然都没有打手电,就这么走出来了,当然得益于在琴高台中的修炼。
丁齐叹了口气道:“刚刚走出琴高台,不想又卷进江湖事。我们也没招惹谁,只想安安心心寻访方外世界。”
冼皓:“假如总是被人盯着,也没法安心寻访方外世界,先解决眼前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