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的我又想起了两个人,一个是黄大仙,一个是老瞎子;他们都是算命行,或者两行皆有。
黄大仙不用说,本就是青龙镇出来的,在洪村的时候接触很多,他相面上似乎很有造诣,每次他让我小心的时候,我准倒霉。
我也曾经追问过他,但黄大仙却三缄其口,什么话也不说,一个劲的说天机不可泄露。
后来离开洪村,他也和瓜哥分开了,不知道去了哪。
另外一个就是贺瞎子,潇湘客栈的引路人,我刚到重庆要去潇湘客栈找皮衣客的时候,他给我测过一次骨,结果也是什么也没说,只说了一句话令我记忆犹新:前程本由天,奈何人强渡,此去无多路,劝君早回头。
说完他就走了,连命也不算了撤了摊子,回想起来,总感觉他好像在回避我,深怕我没休止的追问。
这些种种都说明,夜游神没撒谎,我身上因果似乎真的很重,哪怕是透露一点点,都会惹到莫大的因果,人人避之不及。
因果是奇门人士最忌讳的,一旦沾染上,甭管你什么人,甭管你多牛逼,业火加身就是老天要亡你,谁也救不了!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因果?到底生了什么,这一切又是怎么来的?心绪万千,却找不到任何头绪,这一切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仿佛回到了古装影视剧里面,亦或者某个影视城,这里生活着很多的阴民,服饰都是近现代或者古代的,什么样的穿着都有,还有不少阳人穿梭期间,但大多数都遮着脸,似乎怕被认出来。
街面熙熙攘攘,和阳间一般无二,只是这里没有高楼大厦,只有低矮的店铺,卖的东西也大多数是对阴民出售的,阳人也有,但比较少。
走着走着,我突然看见街角的位置有一家算命的小铺,门上一副对联挺有意思:
算天算地算尽阴阳两界;测古测今知晓乾坤一合。
横批:铁口神断。
“好大的口气。”我心里不禁一阵无语,沉吟了一下直接跨步走了进去。
既然别人不敢算,那我倒要看看,这个自称算天算地算尽阴阳两界的铁口神断,敢不敢算,敢不敢说!
算命的人是一个阳人,身材有些福,眯着一双小眼睛,嘴上留着一抹八字胡,给人一种市侩和奸诈的观感。
进去的时候正好有一个阴民起身离去,显然是刚刚算完,我没二话,直接往八字胡面前一坐。
“不知客官是看运势还是姻缘?”见生意上门,八字胡笑吟吟的问。
“运势。”我道。
八字胡点点头,道:“好,八字、测字、相面,摸骨,您选哪一样?”
“摸骨吧。”我伸出左手。
字犯忌讳,是一个人的密码,如果让不怀好意的人知道很容易被害。
摸骨最方便,而且它要敢乱说,保证顺手就给它一巴掌。我也是有底气的,白香月给我的玉盒子差点没把看门的守卫吓死,不怕治不了他。
“好的,您稍等。”
八字胡伸出肉呼呼的手,左手准确的捏住了我的中指指尖,然后右手从中指往上,时摸时捏时点,从手背沿虎口上翻到手心,再往上延至手腕,一翻,又下至手踝,最后捏住了我的脉。
我眉头一扬,别的不说就说他这套手法确实不是花花架子,完全可以和当初的贺瞎子相比。这让我不禁泛起了嘀咕,难道此人是真人不可貌相的那一种?
把了一下脉,八字胡脸色飞快的一变,而后开始抽搐,到最后成了惊骇,手如同触电一般猛的弹回去。
“这骨像……哎呀我的妈呀!”他惊的怪叫一声,直接从椅子上翻了过去。
我被吓住了,急忙起身将他扶起来,问:“什么情况?”
“这这这……天啊,我到底摸到了什么?!”八字胡惊骇欲绝,而后面无人色,急忙对我道:“客官,您骨像惊人,恕在下才疏学浅,您另找高明吧,卦金就不收了。”
“少废话,你到底摸出了什么,赶紧说!”
我哪里肯轻易放过他,他肯定是摸出了一些什么才会吓成这个样子。
八字胡一脸哭相,急道:“客官别生气,在下福浅命薄,本事不济,您这骨像实在是测不了,求您别难为我了。”接着他又从袖子里面掏出一叠银色的纸钱拍在我手里,道:“这是在下今日赚的卦金,就全当赔礼钱了。”
说完逃也似的朝店后面跑了,还把门从外面关上了。
只留下我在店子里面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