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得救他!
有人从后面握住了他的手。
霍间只觉得眼前模糊的景象瞬间倒转,身后那只手越过他的肩膀用力甩上眼前的门,身体就被人拉着跑起来了。
脚下跑得颠三倒四,绕过好几个楼梯口,直到身后再也没有追过来的脚步声,他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谁。
刚才病房里的不是他?
“你干嘛啊……吓死我了。”
熟悉的嗓音却差点把他打垮了,在一楼的逃生楼梯间的死角,这个人才把他放下,笑容里有微微的埋怨意味。
“怎么忽然来了?”
霍间用力眨了眨眼,从刚才恍惚变成了清醒时的刻薄,“傻逼啊,我来看你。”
他这才注意到对方的样子有些改变。他换了身病号服,衬托着皮肤苍白之极的讨厌颜色,已经快长到肩膀的浅色头,左边从鬓角到整个头部一侧的头都被剃成短得露出头皮的毛寸,其余的扎了起来,看来是手术必要的,头皮上的贴着两块白色胶布,其下的针孔隐约可见。霍间之所以没有一眼注意到,是因为这个怪模怪样的朋克造型竟然意外的适合他,有种性别不明的风骚感觉……看他这样子还挺乐在其中。
霍间松了口气。
“你担心我啊?”池麟没心没肺的笑着,这样的表情不论何时都是他的招牌,“你人真好。”
霍间愣了。拥有记忆的池麟恐怕打自己十个嘴巴也说不出这么肉麻的台词,更何况他霍间明明这小半辈子都没和“好人”这么光宗耀祖的词沾过边,真是心领了。
“他们对你做什么了吗。”他开门见山的问。现在的状况不适合他们窝在这么个角落里畅谈人生,一会儿换班的铃声打响他就必须离开,为了保险起见。
后天就要出任务了。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没啥,就是检查了一下我的脑子。”池麟歪着头在自己剃掉的头皮处戳了戳,“我最近总是睡觉,一点儿也不累。”
“但晚上经常被吵醒。”他说道这里,脸上浮现出一种似曾相识的顾虑表情,“好像是人在惨叫。”
霍间明白,他们总是不能把一切想得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