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就好像“楼下那个卖冰棍儿的小哥长得不错我去会会他”一样随意。
那个巡防队员和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姑娘,出来说话可是得注意点儿。”另一个人好心提醒她,口吻中不免透着些风凉意味,“大校不是你嘴上说说就能见的。”
“奇了怪了。”庄紫换了个姿势,见怪的眨了眨眼,“不是他要‘招安’的么,我还没说成不成呢,他先跟我摆上谱儿了,岂有此理。”
听上去倒是那么回事。
副驾驶座上的黑手套旁听了多时,闻言简单的回了句,“你们会有机会直接谈的。”
庄紫从鼻子里轻轻哼了声。
奇迹般的,她现在觉得没什么好怕了。东躲西藏的卑微大过了对未知的恐惧,之前也经历过一次不那么完美的出逃,如今的想法已经大大改变,说是听天由命可能不太贴切,倒是有了那么点儿破罐子破摔的豁达心境,心理素质已经在一次次的“要死又死不了”的磨练中越强大了,并且做好了迎接下一轮花样作死的准备。
他们从普通人变成现在这样,应该说身心都经历了飞跃式的进步。
下山后又走了几里地,他们穿过一处建筑稀少荒无人烟的县城,眼前整个画风忽然生巨变,被热空气悬浮到半空的尘埃尽头,一个被高墙围绕士兵驻守的区域入口赫然出现在眼前,和一般的出城放行口没什么差别,只是把关异常严密,站岗亭旁边还有医疗人员出没,估计是守在入口处好排除感染者混入其中的隐患。
他们越野车逐渐放慢速度,绕过几个正在等待安检的小型汽车,走了关口边缘的一个独立通道,开车的人从窗口递出一个象征身份的证件,守门的是个女的,大概是站岗站累了,嘴里吧唧吧唧的嚼着泡泡糖,懒散的接过证件随便翻了翻,打眼瞟见满车穿着病号服的精神病人们,耐不住好奇刚探过脑袋,跟窗户口长得最有迷惑性的成野同学打了个照面。
不明真相的女同志心想这年头的疯子都长这么帅了?
“辛苦了。”黑手套朝她敬了个礼,旋即向前一扬下巴,后面这句话是对队友说的。“走吧,到总部去,我们就算彻底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