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起话来晃着大脑袋,摇着扇子,咬文嚼字,活象私塾里的教书先生。石锁问袁左:“这人是谁?”
“他叫花之章,原来是个财主,干些骗人拐卖之类的事,后来给人追杀,败了家了。他总跟那个红灵子他们鬼混。”
花之章摇着扇子,说道:“老王我们几个,答应了袁寨主,其实也不光是图钱财,主要还是讲个义气……”
“老王八你们几个,平时义气确实讲得不错。”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众人不禁哄堂大笑,王老八平素被人称作“老王八”,本是背后的谑称,没人会当面去叫,但这样直接叫出来,显然对他不齿,而且在江湖盗匪中,拐骗之类,最让人痛恨,反不如偷盗抢劫者有人缘,这种人往往最是无情无义,而他称他们“平时义气讲得不错”,人人都明白说的是反话,真意只是嘲讽。
花之章却不以为意,嘻嘻一笑,“这位朋友取笑了,你们几个不乐意,其实也没有必要动家伙,大家不如和和气气地把寿宴吃完了……”
“花兄,”凌海波打断他的话,冷冷地说:“我们今天晚上聚在这里,是商议如何保命自救,并没有请你来。你不请自到,倒也罢了,要在这里说那些没味的废话,请到别处去。”他话里对花之章毫不客气,直接驱逐。
“我这不是好意嘛,做个和事佬……啊,你做什么……”他话说到一半,忽然鲁和尚从旁边一步跨过来,伸出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拽向旁边,鲁和尚身高力大,花之章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掐着脖子拖到了旁边一堆乱石上,鲁和尚一松手,花之章摔到石堆上,摸着脖子喘气,再也说不出话来。
“凌当家,咱们今天晚上,就冲出去吧,大家人多势众,谁能挡得住?”旁边有人喊起来。
“对,冲出去。”“老子不侍候了,什么他奶奶的寿宴,说不定给喝毒酒。大家马上走。”
“慢着慢着,”一个穿长衫的人,走到场中,石锁看了一眼,便认出这人是许先生,心里奇怪,这个许先生,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他不知道许先生和江鱼娘等人同路而行的事,心中只是纳闷儿。
许先生朝大家摇手,“各位,咱们现在往外冲,难道人家是傻子吗?任你武功再高,能抵得过盒子炮?只怕是撞个头破血流,也逃不出人家的罗网。”
“那怎么办?”
许先生似是胸有成竹,不紧不慢地说:“赴这场宴会之前,我便有怀疑,来了以后,现果然有诈,别人是拿咱们当了棋子,想随意摆布,把咱们的小命给捏在手心里,成为他们的工具,这事嘛,有人愿意干,咱们管不着,可我琢磨着,这么多不愿意干的朋友,总得想个法子,安安全全地走出袁后寨。因此就和凌老弟他们几个商量,到这个采石场上定下章程。靠硬闯,肯定是出不去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袁寨主,亲自送咱们出去。”
“啊?”
许先生继续不紧不慢地说:“咱们到采石场来,保密措施做得不好,因此好多朋友都知道了,这不,红先生、花先生、王先生他们几个愿意留下来的,也都来了吗?大家想想,这么重要的事,袁寨主还能不来吗?既然他来了,那就让他亲自送咱们一趟,这事可有多好。袁寨主,请你老人家现身吧。”(未完待续。)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