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就是儿臣所言,民心所向,”旭峰晨辉忽然开口说道,“父皇请不动的定华派,现在就在隔壁房间,还有其它几个本不愿帮助朝廷的门派,也都尽数来到了京城——”
“你想说什么?”皇帝也缓缓开了口。
“儿臣是想说,若是换做卓风来做此事,会是什么结果。”旭峰晨辉笑着看着皇帝,语气不疾不徐,也毫无敬畏之意。
“许没你做得好,但至少他不会把自己置于死地。”皇帝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他的手脚上皆被绳索打了解。
“父皇说得在理,”旭峰晨辉点点头,“而且他也不会想将您置于死地。”
皇帝没有接话,而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像是要把旭峰晨辉洞穿一般。
旭峰晨辉也不躲,就这么眼神淡然地回望着皇帝。
“朕治这天下数十年,自诩难得错看一人,尤是身边至亲,唯你,朕是万没料到——”
“你在这方面的确是做得差强人意,”旭峰晨辉已经丝毫忌讳对方的身份,他对父亲的这一肚子怨恨,毫不遮掩地表现了出来,“父皇所做所为,若是放在百姓人家,也就只是厚此薄彼而已,但是放于这天下,便是在荼毒生灵,旭峰卓风不过是个贪功好利的酒囊饭袋而已,何德何能可治此世?”
“他可是你的兄长!”皇帝终于怒了,“朕从小教你的辈分礼仪,你全忘干净了么!”
“自然是不敢忘,某天我见到卓风将一个不愿在大庭广众下宽衣侍奉他的宫女如何折磨致死,并喜笑颜开时,我便一时一刻也不敢忘了那长兄之礼,”旭峰晨辉顿了顿,欲言又止,最后说道,“父皇若是仍旧想不明,那大可将我所做,当成是在阻止兄长犯更多的错误。”
皇帝不怒而威地说:“然而你却是犯下了滔天大罪!”
“与您本想所为之事相比,儿臣这哪算是滔天大罪——”峰晨辉说到此,房门被轻轻叩响,“进来。”
那个老太监带着几个宫女,端着几盘盘菜和一壶酒站在屋外:“太子、皇上,御膳已备好。”
还未等皇帝说话,旭峰晨辉先开口道:“你拿进来,其他人退下。”
“领命!”那个老太监也应得极快,没让那宫女们进房,便一个人接过酒菜,把她们打下去了。
“太子——”皇帝看着老太监给自己解开手上的绳索,问道,“你让这些宫女听到此话,是想让她们传的满城风雨,我立了旭峰晨辉为太子?”
老太监就像没有听到皇帝的问话,没有一丝回应。
旭峰晨辉向老太监摆摆手,让他退到一旁,自己则起身给皇帝斟着酒:“相较于白纸黑字,风言风语也有让天下相信之能,不是吗?”
三皇子将酒呈给皇帝,但是皇帝没有接下。
旭峰晨辉放下酒杯,又斟了一杯,说:“孩儿也不瞒父亲了,这两个酒杯中有一个酒杯涂有剧毒。”
“朕当然知道,那杯剧毒之酒,便是给朕准备的。”
旭峰晨辉摇摇头,皱眉道:“不全是,孩儿如今做到此步,实际也很迷茫,究竟是对还是错,毫无头绪,所以,倒不如让上天决定,是让我继续下去,还是还一切原样。”
皇帝默默地注视了他几刻,猜不透他是在想什么:“你想如何?”
“父亲为上,这两杯由父亲先选一杯,另一杯则有我来喝,我相信父亲现在有太多的问题想要搞清楚,”旭峰晨辉一脸认真地说,“此毒作会要半柱香时间,而无论你我谁喝到了毒酒,这半柱香的时间里,我会回答父亲所有的问题,事无巨细、真实无欺。”
“若是朕选了毒酒,你将朕谋害于此处,就算御花园大部分都是你的人,但如何能做到避开所有人的耳目?”
“待父亲选酒后,儿臣便第一个阐明此事。”旭峰晨辉眼神坚定,让皇帝先做选择,再言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