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肩负重任吧,杨其增在说话时的语气多少的有些重。
“那杨部长以为我该放在哪儿?放在银行还是金库中?”花漫语好像很不适合被人指责,黛眉微微一皱后解释道:“因为‘龙宾健肝王’的生产工艺非常复杂,所以每生产完一批产品后,都得按照资料所记载的流程重新配药,要是放在金库或者别的地方,需要时也太不方便了。”
这样倒是方便了,可却失窃了,哼……杨其增心里冷哼了一声再次问道:“花总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份资料的重要性,肯定会采取严密的保密措施吧,可为什么这样轻而易举的失窃了呢?”
华夏卫生部的副部长,这绝对是个位高权重的角色,要是来到地方上,就是省委书记这样的封疆大吏,也得好好伺候着他,属于那种和普通人握一次手、人家就能激动的三天不洗手的超级老大。
再加上他年龄在这儿摆着,就算明知道花漫语有着深厚的双层背景身份,按说以长者教训晚辈的口吻来说话,好像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但杨其增根本没有想到,花漫语在展开某种行动之前,甚至都把在事件败露后该怎么对付楚勇的计划都预测好了,又怎么会拿着一个卫生部副部长当盘菜呢?所以在听出他话中的指责意思后,守着那么多的政府高层,腾地一下就把脸给沉了下来,冷冷的说:“杨部长,恕我直言,我想问问您这次来是调查事件生经过的,还是来负责破案的?如果是后者的话,那请您去问市局的梁馨局长,我想她会用最专业的话语来解开您的这些疑问。”
杨其增一愣,随即明白了花漫语的意思:你这次要是来调查事件生经过的,那你就别问和这些破案有关的问题,我懒得回答!
堂堂卫生部副部长遭到一个女人的当众抢白,杨其增心中是什么滋味那是可想而知的了,老脸先是一红接着就腾地铁青,刚想抬手指着花漫语说什么时,跟在他身边的随同人员--公安部的一个科长,就恰到好处的抢先向距离门口最近的梁馨问话了:“梁局,请问冀南警方在勘察失窃现场时,有没有现什么明显的疑点?”
正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花漫语的杨其增,看到这位科长用这种巧妙的方式转移尴尬后,就很自然的也转身向梁馨看去,仿佛根本不在意刚才的气氛,但心中却想:久闻花漫语持宠而骄,今日一见果然不假,看来接下来还是少招惹这种目中无人的太妹为好,免得自找不痛快。
按说调查团这些人可都是来自天子脚下,其中更有着杨其增这样的副部级高层,在面对地方官员时很自然的就会流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势,但梁馨在大家都将目光集中在她身上时,却没什么怯场的意思,只是向分管冀南安全工作的副市长看了一眼后,就向前走了几步,不卑不亢的说道:“据我们初步勘察现场得出的结果,基本可以确定本次的失窃案属于内部人员所为。”
梁馨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本子,掀了几页说:“第一,集团总部六楼机要室的房门,为复式防盗门,虽说对开锁的专业人士来说并不是特别的复杂,但却不能在开锁的同时躲开监控,尤其是在白天的时候。第二,我们在接到报案时,就曾经调查了当时的监控录像,但却现在上午十点至十一点的这一小时之间却是空白的,很明显是有人在作案后删除了这些。第三,就是机要室内的保险柜,也很轻而易举的被人打开,将绝密文件拿走。通过我们的现场勘察现,这次失窃案根本不复杂,是有楚铮制药集团内部的高层人员用钥匙打开房门,按密码顺利开启保险柜拿走了绝密资料,并在作案后从容的删除了那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
等梁馨的话音告一段落后,冀南那位负责治安的副市长马上点头应和道:“梁局说的不错,这件失窃案很简单明了,作案者就是集团内部的某位高层人员,只要将能够拥有或者接触机要室房门钥匙、知道保险柜密码的几个高层找来问问,真相应该可以大白于天下。”
“既然是这样简单的案子,那么你们警方为什么却迟迟没有动作?”杨其增皱着眉头问那位副市长,却见他正一脸顾忌的看着花漫语,于是就有些纳闷的向站在桌前的花总望去。
花漫语左手在会议长条桌上轻轻的叩击了几下,然后坦然说道:“是我没有同意警方提出来的破案要求。”
杨其增马上问道:“这是为什么?”
花漫语淡淡的说:“因为整个集团两千名员工,能够拿到机要室钥匙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我,一个却是楚铮的红颜知己周舒涵,也就是集团的常务副总。根本不需要深入的调查,我就知道这件案子百分百是她做的,而且她本人在案后不久就失踪了。”
杨其增带领的这个调查团,几乎没有认识小周妹妹的,但却都听说过楚铮为她在京华街头痛打韩国人的事,从而明白花漫语为什么不想让警方插手此事了:其实失窃案很简单,就是她不想将这件案子曝光,因为牵扯到了京华楚家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