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铮就像是做梦那样,脚步略微带点踉跄的走下了二楼。
在穿过大厅走到门口时,他抓住厅门,停住脚步回头,对几个站在大厅中的女孩子笑了笑,然后走下了台阶。
楚铮知道,今天他失去了一种东西。
信任。
或者说是友谊。
来自一个七岁孩子的信任或者友谊。
当叶大少哭着喊出那句‘我看错你了!’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很疼。一种玻璃碎了扎进肉中的那种疼。
人的一生中,不管你愿不愿意,总会有些东西要失去,比方飞扬的青春、初恋情人在决绝转身的那一刻,等等。
楚铮一直觉得:人活着,有得就有失,这是再也正常不过了。
不过,让他感到自豪和骄傲的是,他却一直牢牢把持着一种让兄弟甘心拿命来换的友谊和信任。
如果没有今晚生的这一切,他根本不会明白,他和叶大少之间竟然也有了这种超越生命的感情。
这种人活一辈子都极少碰到的感情,就因为他一时的精虫上脑,失去了。
也许永远不会再回来。
楚铮很后悔,很懊恼,很痛恨自己。
启动车子驶上公路后,他忽然有了一种想要大喊大叫大醉甚至大哭一场来泄的强烈冲动。
无论在什么时候,楚铮都不会大喊大叫大哭一场,可他却想大醉,酩酊大醉的那种大醉。
在省会城市中,无论是男女,只要身上有钱,无论在一天中的哪一个时间,都能够找到买醉的场所。
楚铮想买醉,很想。
所以在离开保镖公司几里路后,他就进了一家酒吧。
酒吧的名字叫什么,楚铮没有看。他只是在走进去后就走到吧台面前,掏出厚厚的一沓钱摔在吧台上,对那个穿着一身黑色性感皮衣的女调酒师说:“给我酒。”
“什么酒?”女调酒师饶有兴趣的看着伸手解开衬衣扣子的楚铮。
“烈酒,最烈的那种。”
女调酒师转身拿过一瓶马爹利O,语气有些轻佻的说:“帅哥,一个人喝酒多没趣啊,要不要我陪你?”
楚铮没有理她。
在他的人生中,最少已经有一千三百九十七个漂亮女人用此类的话语和他搭讪了。
女人,有时候在他的眼里,远远比不上一瓶烈酒。
女人善变,烈酒却只会烧心。
楚铮打开瓶盖,也没有用酒杯,仰对着瓶子就喝了起来。
十一秒三二,最多十一秒三二他就把整瓶的烈酒都喝下去了!女调酒师心里默默计算着,嘴巴慢慢的张大。她从事调酒师这门职业两年来,从没有见过有人可以在酒吧将烈酒当作矿泉水来喝!
看着楚铮那张迅速浮上潮红的脸庞,她忽然感觉心跳的非常厉害,更是有个地方开始有了瘙痒湿润的感觉。
男人如酒,越烈的才最有味。
这个道理,在女调酒师十七岁第一次爬上男人的床时,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呃……呼!”楚铮放下酒瓶抬起头,吐出一口酒气,冲着有些看痴了的女调酒师笑笑:“外国酒太淡,有没有国产的62度烧刀子?”
看到脸儿红扑扑的楚铮对着自己笑,女调酒师不知道为什么,健康秀美的脸上也像喝了一整瓶的烈酒那样攸地的绯红,偷偷瞅了一眼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飞哥(负责看场子的‘老大’,也是现在纠缠着她的男人。)一眼,低声说:“先生,这儿不卖烧刀子,只卖一些上档次的白酒……如果你想喝是话,可以去我家,我爸爸酒柜里就有几瓶烧刀子。”
“你家多远?”楚铮甩了甩头。一口气喝下一瓶白酒,他感觉好像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