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骚动,守城的士兵早就注意到了。当那个中年男子惊慌的指控楚珀玡时,已有两个手持长矛的士兵,站到了一旁。那两个士兵喊了一声,稳定场面后,便齐齐将楚珀玡上下打量了一番。
尔后,两人的面上也露出惊慌之色,并后退了两步。其中一个身形较壮,约莫三十岁年纪的士兵,将长矛指向楚珀玡,命令道,“你,跟我来。”说着,他扭头示意了一番,意叫楚珀玡跟他往城门口去。
青风见状,慌忙道,“兵大哥,这都是误会啊,我大哥他真的没事,都是这个人无中生有,污蔑我们的。”
另外一个年纪略长的士兵道,“放心,真假自有大夫诊断,既然你们也要进城,这道程序也是必须过一遍的,赶紧走吧。”
中年男子见状,胆怯的神色中,露出几分得意,“就是,你们若是无病,你慌什么,那就是给大夫瞧瞧啊,不敢去的话,就是心里有鬼。”
青风咬牙怒瞪,真想上去再甩上一拳,因为一旁的士兵又开口了,他才没有挥出拳头。
只见身形彪悍的士兵,瞪了中年男子一眼,警告道,“妖言惑众者,入狱一年。”
中年男子一听,立即捂嘴,躲到人群之后,不敢吭声了。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围观,皆侧过身去,留耳倾听。
青风看着楚珀玡,他很想带他马上离开,因为无论如何,楚珀玡断然是不能让大夫诊脉的,诊脉的结果势必会比感染寒疾更让这些人感到恐惧。于是,他眼神意识了一下,“大哥,我们是不是……”
楚珀玡淡然一笑,扫了一眼在城门两侧坐诊的大夫后,他并未理会青风眼神中的示意。反而拍了一下他肩,还半推着他,不紧不慢的往城门走去。
排队等候的一众百姓见状,待两人走远一些后。便忍不住在背后又低声的交头接耳起来。那个中年男子也从人群中伸长脖子,摸着已经红肿的左脸,怨怒的盯着往城门走去的两人。
楚珀玡来到城门口,走向左边第二个桌子,迎面拱手招呼了一声。“张大夫,您好。”说完,他自行坐下,伸出了右手,搭在了脉枕上。
青风站在身后,原本提心吊胆,当他看看清这位张大夫的样貌时,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也明白了楚珀玡的用意。因为这位张大夫,此前曾到月府为公孙零诊过病。
张大夫看起来已相当疲惫。听到楚珀玡的问候时,他只是捏着眉心敷衍的应了一声。待出手准备诊脉时,他才抬头一看,顿时面色一惊,立即起身恭敬的拱手道,“原来是楚公子啊,幸会幸会。”
守城的士兵见状,不由的齐齐侧目,周围的百姓亦是如此。临淄城中有一位木神医,木神医不仅医术高明。还是齐王府的专用大夫。而这位张大夫,就是出自木神医的门下,且是他的得意门生。
这师徒俩,平日在临淄城中悬壶济世。又受齐王之恩,寻常百姓见了他们,无不礼让三分。如今见他对楚珀玡和青风如此恭谦有礼,众人难免会在意,更免不了对两人的身份起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