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叔,小渔,我不是这个意思。”鲛人起身,心里却莫名害怕下一脚会踏空,一时不敢迈步,“我只是担心,若你们真的怕我,我住下来的话,岂不是给你们添了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怎么会麻烦呢,是不是啊爹。”满渔安心的松开拽着父亲的手,搓了搓双掌。
“姑娘善心,只怪我们有眼不识,只要您不嫌弃这家里粗陋就好。”满叔赶忙点头,怕晚了又引起误会。
“满叔您千万别这么说,那我……往后就打扰你们。”美人鲛一低头,便看见衣裳下自己凹凸不平的腰间,那里揣着的是她曾经留下的泪,是她打算赠与满家人的礼物,没想到也成了她往后生存的资本了。
听到应承的满渔当即拍手称好,欢喜得不行,她还转到床边对着昏迷的满船说了一大串话,像个老妈子一样交代他以后要多打些鱼去卖钱,因为家里多了一个人要他养活了。
满渔的这一番话,让原本凝重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因为这些话,满叔和美人鲛的神色都有些不对劲。只是大人的世界,两个年纪相当的少女自然还看不明白。
随后,美人鲛又查看了一下满船的情况,所幸她的舍命付出没有付诸流水,满船虽未清醒,但已恢复了正常的气息心跳,身体也恢复如常,看不到一丝中毒的痕迹。
折腾了许久,总算所有人都平安无事,也没有人因此而丧命,公孙零心里压着的大石总算是挪开了。惊慌了一夜,安下心来的人反而让加困乏,这满屋子的凌乱也要等到第二日天明了才好收拾了。
三个姑娘挤在满渔窄小的床上,虽然只能是侧卧,还动不了身子,但三人都睡得安稳。可到了天亮,醒来后三人都麻了半侧身子,还得相互帮忙才起得了床。
而满叔早早就起来了,将家里最好的米粮和咸鱼干都拿了出来备好,瞅着闺女的房间一有动静,他马上钻入厨房,忙活早食。
满叔也是庆幸,若非当年为了悼念亡妻,他搬到妻子落海身亡的海域附近安家,距离村子甚远,否则昨夜一遇,岂不是要惊扰闹翻了整个村子。
醒来后的三人,换好衣裳后,便在满渔的带领下,先去看望了满船是否安好,这才安心去做早晨的梳洗。公孙零也换上了自已原来的衣裙,那是满渔为她清洗晾晒好的。
待姑娘们早晨的梳洗完毕后,满叔也备好了早食。四人客客气气的逐一落座,刚吃上几口饭菜,便听到从满船的房间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四人刚伸长脖子一探,满船已经来到前厅的门口了,可他这前脚刚踏进来,立马像个惊弓之鸟般退了回去。
“大哥!你终于醒了!”满渔丢下碗筷,冲上去一把将满船拖了回来。
原来昨夜美人鲛以内丹为满船净毒时,两人的灵魂曾有过亲密的交流,意识模糊的满船还当是自己做了一个春意盎然的梦,所以才有他方才惊慌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