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彬霏呆了一呆,他一心扑在重建田氏基业上,根本不曾想起过与他有过婚约的那位姑娘。
此时经信使说起,想到宋晓语披麻带孝为他复仇的事,想到如今这未及双十年华的少女要出家的事,心中也不免有些感动。
田彬霏思量许久,才对信使道:“田某已是一介废人!在宋姑娘眼中,田某早已经死了,就让她一直认为我已死掉吧,相见莫如不见,我又何必再给她凭添烦恼?”
田彬霏对那信使道:“告诉叶土司,世上已无田彬霏!”
信使离去,帘幕后面悄然转出了田嘉鑫。
田嘉鑫轻轻叹了口气,刚想就田彬霏和宋晓语之间的事,感慨惋惜一番,田彬霏扭头看见他,马上兴致勃勃地道:“十四哥,我已经想到如何对付平溪卫和清浪卫了!”
他推动轮椅,来到沙盘旁,道:“你看,平溪卫和清浪卫虽然设置在我思州境内,但是这两卫隶属湖广。”
田彬霏兴奋地道:“这是最大的问题!府卫分离,隶属两省,他们如何插手我思州事务?我们只要略施小计,在贵州巡抚和湖广巡抚之间制造点小麻烦,则这两卫,形同虚设!”
田彬霏兴致勃勃地说着他的构想,那位曾为他付出良多的姑娘,在他心中始终没有什么位置。或者,也只有方才刚刚听说时,偶然荡起的那一丝涟漪。
……
宋晓语被叶小天折磨的快崩溃了。
“你们把叶小天给我叫来,马上!”
宋姑娘差点儿就一头冲出小院,一只脚都迈出了门槛儿,险险还未落地,她突然又警醒过来,赶紧把脚收了回来。叶小天可是说过,只要出了这个院子,她就输了。
叶小天来了,召之即来。
不太会自己梳理头的宋晓语姑娘,头上顶着两个包子状的松松垮垮的髻,清汤挂面的一张素颜,因为“饥饿”和粗糙简陋的枕头被子而休息不好的黑眼圈,瞪视叶小天。
“宋姑娘,有什么事吗?”
叶小天笑容可掬,没事人儿一般问道。
宋晓语双手叉腰,形同茶壶,怒气冲冲地道:“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叶小天惊讶地道:“我这怎么叫折磨你呢?我只是让你体验一下你想要的生活啊?”
叶小天一脸陶醉地扬起了下巴,用呻吟般的声音道::“禅是生命的自在,禅是生命的潇洒,禅是心念的空灵!在无我中证道解脱,净化身口意,无所求、无所欲,无人无我,无是无非,心空则境空,境空则不碍于心,人生……就圆满了!”
“叶小天!”
宋晓语俏脸飞红,咬牙切齿,气咻咻地道:“姓叶的,这个梁子咱们算是结定了!我跟你,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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