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兴集庄的谭老根家的闺女谭二妮上吊自杀了……”
一个炎热夏天的早晨,鄂西北的兴集村象炸了锅的热闹,一个坏消息不径而走,迅速传遍全村。
“谭二妮那丫头死相可惨了,她在自家房屋木制的过梁上用绳子套着脖子上吊死了。被人现时脖子上勒了一道很深的印痕,舌头伸出嘴外,眼睛眼珠子上翻,脸色铁青……”
“全身还穿着一身大红的衣服呢……”
“脚上没有穿鞋,仅穿着一双白色的袜子……”
“可不得了哇!她这是暴死哟!暴死的人,难说呀……”
兴集村头,村民们热议着谭二妮的上吊死亡的种种情况。
谭二妮上吊死亡的消息很快传到村妇女大队长谭绵花的耳朵里,她大吃一惊,甚至感觉到一丝丝恐怖。她顾不上洗脸梳头,胡乱地穿了件衣服就向谭老根家跑去。
谭老根家里传出悲伤的哭声。谭绵花快步进入屋内,谭老根红着双眼蹲在地上,不时用手抹一抹泪水。
“我的可怜的女儿呀……呀!你在那么傻哟!你这一走,你让娘我还怎么活哟……”谭老根的媳妇,谭二妮的娘邱瑞草正在悲惨的哭诉。
谭绵花感到一阵心酸,两行清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谭绵花慢慢地走到已经死亡被从上吊的绳子上放下来躺在地上的谭二妮身边一看,惊得嘴巴成了“O”字型。只见谭二妮的脸色不是传说中的铁青而是乌黑,眼睛圆瞪着上翻且已经混浊,舌头完完全全的伸出嘴外且已成黑紫色。
谭绵花看了一眼谭二妮的脸而不敢再看第二眼,她立即闭上眼睛,转身来到蹲在地上的谭老根身边说:“老根呀!人死不能复生,你和瑞草也不能过于伤心,快去找一个被单把谭二妮尸体盖起来吧!现在天气又热,也不能长时间的把她的尸体暴露。”
谭老根慢慢地抬头看了一眼谭绵花,没有说任何话。然后慢慢地起身进里屋找了一张破被单来到谭二妮尸体旁边,弯下腰把谭二妮的尸体盖了起来。
谭老根家的不远处,同村青年谭牛正神情肃严地看着谭老根家的这边,他牙齿紧紧在咬着嘴唇,双手紧握着拳头。稍后,他象疯了一样冲向谭老根的家里,进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紧紧地抓住谭老根的衣领怒吼:“是你害死的!……是你害死她的!……”
“谭牛!你干什么?快给我松手!有话好好说。再这样无理,小心我对你不客气。”谭绵花连忙厉声制止谭牛。
谭牛理都不理谭绵花,好象没有听到谭绵花的话一样,依然怒眼瞪着谭老根,双手紧紧的抓住谭老根的衣领。从动作上看来,好象要把谭老根抓起来扔在地上一样。
谭绵花毕竟是妇女大队长,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她见硬的不能使谭牛松手,就来软的。她大跨两步走到谭牛身边。
“谭牛!你这孩子怎么不明白事理呢?老根家刚丧失女儿,你就是有天大的事情,待处理完谭二妮的后事,我来主持处理。现在,请你松开手,不能打扰谭二妮在天之灵的清静。”谭绵花柔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