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他好意思说五万,五万换十三万?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啊,你告诉我,我也去碰运气!”
李淑芬气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这些年你没少帮衬大哥一家,当年他竞选书记,是你拿钱硬砸出来的,他大儿子结婚的酒席也是你一手包办的,他们家翻新房子也是你帮忙的,里里外外你给他们家扔了二十多万了,这一笔笔账你不清楚,我都记的明明白白呢!”
生怕媳妇气出个好歹,张亚军急忙服软说:“老婆我知道错了,消消气,跟我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当,我都听你的,你说啥就是啥。”
李淑芬这才放过他,冷哼一声继续往前走,张亚军屁都不吭跟在后面。
仔细一想的话,大哥这事做的太不厚道,常年在建筑圈里混,张亚军太了解征地拆迁的门道了,如果平陵三村要被征地的话,全村最富的就属大哥张亚民,自己拼了几十年才攒下这点家底,到时候都不够人家多攒几个院子,多弄几十亩地来的暴利。
想到种植地的问题,张亚军立刻想起昨晚娄四海那个电话,小跑两步跟上李淑芬说:“老婆,娄四海昨晚那个电话……”
李淑芬冷哼道:“终于想明白了?”
“啊,还真是这么回事啊。”张亚军挠挠头,“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这娄四海还真是什么事都钻研。”
“人家娄四海是使劲往兜里捞钱,你是巴不得把兜里钱送出去,你啊,我没法说你了!”李淑芬连连摇头,说完后她忽然现一个问题,院子和种植地两件事好像都与儿子有关联。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懂事了。”李淑芬心中感慨。
其实有时候做父母的往往最不了解孩子,别看从小把他们拉扯大,供他们上学,孩子在父母前面与在学校里完全两个样子,加上年龄的代购,很少有真正了解孩子内心世界的家长。
所以张睿重生这一个多月里,除了给李淑芬留下一个乖巧懂事的变化外,压根不知道新电厂工程的幕后推手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等李淑芬和张亚军拜完年回家时,张睿已经起床,正下了两碗羊肉大葱水饺吃呢。
“病好了?”李淑芬问。
张睿龇牙一笑:“好了,刚弄明白是饿的,吃了俩饺子后感觉好多了。”
“你没去拜年,好多人都问你呢。”李淑芬说:“吃饱后赶紧挨家走一趟。”
张睿苦着脸:“妈,我不想去。”
李淑芬刚要埋怨,家里大门响了,却是家里那帮亲戚过来拜年,趁着这个空档,张睿三下五除二划拉完水饺,又从茶几上摸了两颗烟,跟那帮亲戚们挥手打了个招呼后撒丫子跑出了门。
“小睿急匆匆地出去做什么了?”亲戚问。
李淑芬苦笑道:“买药去了,昨晚吃坏肚子了,今早都没爬起来,我让他开车去买药。”
出了门,张睿往村南方向走,直到走了一里多路,看到村口那个破旧的大院子后才停下脚。
于其说是院子,不如说是用玉米杆、树枝、酸枣刺乱插起来的篱笆墙,院子很大,目测有600平米的样子,有些年头的小木门朝着正东方向,木门上贴了一副新对联。
张睿来到门前,轻轻叩了门环,院子里立刻传来一阵犬吠,少顷一个少女的声音响起:“谁啊。”
“王秀娟,是我,张睿,我来给你拜年了。”张睿扬声道。
王秀娟也是东章四中的学生,两人是同级生,不过在这时候两人交集还甚少,张睿之所以要来找她,是因为王秀娟家当年也是被大伯坑的不轻,而且这个前世跟自己一样命苦的女孩,后来一度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家务事解决了之后,张睿也想帮一下这个曾经的老部下,反正就是一句话的事。
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门吱呀一声打开,王秀娟俊俏的小脸有些窘迫,不好意思地说:“是张睿啊,新年好,快屋里坐。”
“新年好。”张睿随着进去,还没有进门,屋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咳嗽声,“娟娟,谁来了?”
“爸,我同学来拜年了。”王秀娟高兴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