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灵主遇见楚云升的时候便是上位灵,后来又提升了一个位极,现在早已稳定拥有两个位极,成为左旋在本超星系为数不多的中坚力量。
它行事向来谨慎不留后患,在它控制下的行星上,拓荒生命繁衍了一代又一代,历史隔代清零次数不计其数,时间跨度大到它自己都懒得去计算。
在如此漫长的时间里,它竟可以忍受无尽的孤独,长久地隐匿于“黑暗”之中,从未有过一次在降临点之外与拓荒生命有过直接的接触。
如果换做其他生命,单单是孤独恐怕就要疯,当初在地球上,楚云升仅仅封闭于零维中区区几十个地球年便六阶崩心。
皆灵主最近几百年接触最多的生命,就是它所重点培养的这个叫做“七栈”的意外生命。
基于保持神秘的需要,或许还要偷懒的因素,它实际在七栈面前出现的次数其实也屈指可数,尽管它对七栈的一生,不论是进入降临点之前还是之后,都了如指掌。
只要它需要,它随时可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个行星上任意一个拓荒生命的住宅里,不论其在拓荒生命社会体系中地位的贵贱,它都只会悄然地于黑暗中观察这个拓荒生命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观察每一个细节。
有时候可能是一到两天,有时候可能是几年,极端情况下,会是该拓荒生命的一生,从其出生到死亡,它如影如随。
这是它的工作,筛选最佳的人选进入降临点。
如果有必须的需要,它也会同时监察整个星球所有拓荒生命每分每秒每一刻的任何细节,不过这种情况不多,它本身对此也没有任何的兴趣,不像一些灵主孤独之下会弄出许多无聊的游戏,或者观察它们的生物性以及其他方面。
除了在降临点里面,皆灵主从不与拓荒生命有什么实质的接触,那些被它观察的拓荒生命,独自一人在其住宅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做着什么极为隐秘的事情,还是做着什么个人的私密事情,无论是什么,吃喝拉撒也好,日常生活也好,激烈冲突也好......它就在它们的面前,近在咫尺地注视着它们,却永远不会显露在它们的面前,它只会静静地看着。
静静地看着这个拓荒生命举动的每一个细节,乃至思维,却始终不为它们所知。
它也从不会帮助谁,哪怕只要它愿意,哪怕对它而言几乎毫无成本,只需它稍稍的一个念头,便可以阻止一个悲剧的生,挽救一个无辜的生命。
洪水决堤,它冷漠看着那奔腾呼啸的大水肆虐向村庄与城市,而不会提前告知任何一个拓荒生命,连预言的形式都不会有。
地震爆,它也不会通知任何一个将被波及的生命,哪怕它正观察的生命被倒塌物活生生地压死在它的面前,它也不会阻止那个倒塌物一点点。
战争,灾害,意外......都是一样
不论不幸的拓荒生命如何向神灵——它祷告,不论绝境中的拓荒生命如何向神灵——它哀求,不论虔诚的拓荒生命向神灵——它提供多少祭品,不论生灵涂炭,不论血流漂橹,不论如何,它都一样,不会改变什么。
同样的,它也能做到另外一点:如果某个极度含冤的拓荒生命于绝望之下,无论如何指责它,如何咒骂它,甚至是毒誓于它,而哪怕它就在对方跟前,也不会愤怒不高兴,更不会出手将其抹杀掉,或者让其更悲惨一点。
在需要对拓荒生命进行历史隔代清零的时候,它一样可以毫无困难地轻松将现有的文明抹去,将其重新开始。
有些灵主会于穷极无聊之下,放松某个独立区域中拓荒生命群体的科技展,或者放松它们的修炼展,对此甚至还会提供一些帮助,使得这片独立区域的拓荒生命群体畸形于整个星球的文明形态,独树一帜地展出超高的科技文明或者强大的修炼文化。
有的灵主纯属无聊,有的灵主则是为了观察畸形的拓荒群体文明与它们几乎野蛮落后的同类之间的各种冲突,以及由这些冲突产生的对双方的影响等等。
比如落后方的神话形成,畸形方的对宇宙理解。
到最终需要对它们进行历史清零的时候,有的灵主因为某些原因,在连续多次清零中,始终只清理畸形区,或者始终只清理落后区,偶然情况下会出现一些意外,让拓荒生命意识到“灵”的真实存在,造成集体恐慌或者其他微妙变化,以至影响降临点里的任务。
虽然对灵来说,损失不会太大,实在不行全部彻底清零重来就是了,但皆灵主从来不做这种事,它既不会浪费自己精力在这些事情上,也不会让拓荒生命有任何偏离自己掌控的可能,它喜欢万无一失的安全性与稳定性。
七栈是皆灵主在这颗星球上所接触最多的拓荒生命,也不过是有限的几次。
但皆灵主出现,都可以轻松地大杀四方将七栈从危机中解救出来,虽然在具体表现上,它表现得并非那么轻松,总是会很困难,最终至少看起来,还是靠七栈自己解决了问题,以膨胀七栈的自信,以及减少对皆灵主自己本身的质疑。
而这一次,皆灵主出来只看一眼,面对那漫星空沸腾般的战火,便骤然地紧张起来。
纵然它已经拥有两个位极,在星空远方沸腾的战火中,并不算什么。
它敢肯定这是一段神国都无记载的高烈度战争,绝不逊于两大神国的主战场!
那些比它还要强大参战之灵,比比皆是。
且不断地出现阵亡。
如此大的牺牲与代价,不知道是了什么,但仍可见它们狂攻一个目标——217号星系附近的一个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