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继续说:“而那500万,要么骗子和合谋者早已瓜分,如果还没有瓜分的话,那么,这钱就会一直在骗子身上,我感觉后者的可能性很大,因为事情还没有平息,他们会静观事态展,等事情平稳了再瓜分这钱,这符合做事的逻辑。
如果是后者,那么,这钱必定已经被杀人者弄走了,如果是现金那就带现金走,如果是在卡上,那就逼问密码,带一个无线移动的刷卡机验证一下即可。如果这钱被杀人者带走,那么,曹莉是绝对得不到的,因为伍德绝对不会让曹莉知道那骗子是他安排人杀死的,曹莉呢,也只能认为是一场意外,外甥遇到了抢劫的黑吃黑的,也只能自认倒霉。
当然,我们现在说的一切都是分析,都没有任何明确的证据,虽然我们认为此事必定和伍德有关,虽然我们知道那外甥是伍德安排人杀的,但我们是没有任何办法的。虽然我们都怀疑曹莉和那骗子是合谋者,但同样只能是怀疑,外甥被杀,死无对证,不能对曹莉做任何指认。”
听着四哥的分析,我想起伍德吃饭时提到我要结婚时说的一句话:如果有机会,我会送你一份厚礼。
猛然醒悟,伍德的意思是如果你还能活过今晚,那你就还有结婚的机会,那我就送你一份结婚厚礼。也就是说,今晚的一切伍德是做了周密安排的。
他约我去吃饭,目的也显然很明确:一来放个烟幕弹麻痹我,二来继续对我拉拢,如果我还是对他不从,那他就继续实施自己的计划,三呢,伍德也同时想验证我今晚会不会亲自参加这次行动,所以才会有临走时他重复问的那句:你确定今晚要加班,你确定今晚要亲自加班。
这样分析,一切都明朗多了,伍德策划导演了今晚的行动,当然有雷征的紧密配合。
不觉出了一身冷汗,有些后怕,要不是四哥及时赶到,我和方爱国他们可能已经做了枪下鬼了,被乱枪扫射在李家河子了。
四哥真是我的及时雨。
同时,刚才四哥关于骗子身份和背景的分析我也很赞同,伍德是不大可能亲自导演这样的骗局的,500万对伍德来说就是毛毛雨,根本就不值得他动脑筋,只有曹莉这样的人才会想出这样的拙劣办法来蒙骗海竹这样的女人。
也就是说,曹莉和外甥的这个骗局被伍德顺势轻而易举就利用了,伍德对这个经济版的骗局进行了升华和改造,弄成了升级豪华版,这升级豪华版的威力可就比之前的大多了,目的和意义也深厚多了。
但即使我感觉曹莉参与了这次骗局,是合谋者,但外甥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即使我心里明白,也不能对曹莉怎么样。
而同时,我也想了,假设我真的抓住了外甥,也未必就一定会把曹莉彻底干掉,或许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现在似乎感觉伍德正在逐渐失去耐心,对我失去耐心,对李舜逐渐也失去耐心,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置我置李舜于死敌的机会。
当然,最近的行动,或许只是皮毛,更大的还在后面,他知道要想彻底剪除李舜对自己的威胁,只要我坚持不和他合作,只要我坚持跟着李舜,就必须要把我除掉。
今晚的酒场和行动,既是一次试探,也是一次实践,还隐约又是一次警告,对我的警告。成功了是实践,不成功是警告。
伍德真是无孔不入,在我关注他的同时,他也是时刻没有放松对我的监控和关注的。
当然,伍德今后还会捣鼓什么动静,不得而知。
正在琢磨着,方爱国回头一看,叫了起来:“后面有车,他们追来了。”
我回头一看,后面一串灯在闪烁,他们果真追来了。
我们的面包车显然没有他们的车跑得快,追兵逐渐在接近我们。
“准备武器,专打车大灯!”我说。
“好来。”方爱国轻松地说着,拔出手枪,打开车窗,将身子探出车身,举枪瞄准后面的车,边说,“建国,放慢速度,靠近了好打。”
杜建国放慢了车速,方爱国举枪瞄准,连放两枪,我和四哥回头看去,当即最前面的那辆车车灯被打灭了,没有了灯光的车如同瞎撞子,一头扎进了路边的树林里。
后面的车又继续跟上来,同时开始开枪了,子弹打在车身上出刺耳的砰砰的声音。
“该我了。”周大军说了一声,也将身体探出车身,举起手枪,往后瞄准,只听两声枪响过后,跟上来的那辆车也被打灭了大灯,也一头拱进了路沟里。
“好枪法!”四哥赞叹了一句。
我也不由暗暗赞叹,确实,老秦带出来的特战队员,好样的。
又一辆车追了上来。
“这个我来解决。”杨新华说着,探出身去,身体使劲往外倾,边举枪往后瞄准,边说,“我找个斜角,打它的轮胎。”
几声枪响过后,后面的那辆车果然被打中了前轮胎,车子直接横翻了在了路上,后面的车刹车不及,直接撞了上去,路被堵住了。
杜建国猛踩油门,我们的车子加速离去,后面的车都被甩掉。
开了半天,前方路边是黑乎乎的大海,到海边了。
四哥这时说:“这条路只有一条出口,前方的路一定被封死了,我们弃车步行!”
杜建国停车,我们把车推到了海里,然后四哥说:“我们从这里穿小道直接下山。”
在四哥的带领下,我们直接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下山。
下山后,我们步行进城,走了半天,果然看到在后山道路的出口处,有不少全副武装的制服在那里晃悠。
我们没有停步,脱下夜行衣,扔到一个树坑里埋好,然后直接继续从小树林穿越过去,直奔外环路,到了外环路,看到了出租车,分头打车离去。
回到宿舍,我洗了个澡,刚要抽烟,手机响了,一看,又是伍德的电话。
“亦老弟,加完班了吗?”伍德的声音。
“是的,刚加完班,刚到宿舍!”我边说边看了下表,晚上十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