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必须要感兴趣,这个亦克,做事很诡异,心地很叵测,我如此关心他的去向,一来是为自己考虑,二来呢,也是为你考虑,这年头人心难料,你对他十分信任,但是……”伍德说。
“谢谢你的关心。我对他是了解的,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很清楚。还有,虽然你对他很感兴趣,但我不,我对他去了哪里,没有一点兴趣!”李舜说。
“呵呵,这么说,你现在是不知道他在哪里的了?”伍德说。
“我想应该是的!”李舜说。
“应该是的?”伍德又笑。
“需要知道的时候我会知道,不需要的时候,我不会知道。”李舜说。
“这么说,这会儿你是不需要知道的了?”伍德说。
“大概是的。”李舜说。
伍德沉默了一会儿,说:“阿舜,我怎么觉得我们这次见面,说话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同于以往了呢?似乎有些隔阂了呢?”
李舜说:“我没有觉得。”
伍德说:“但我觉出来了,你对我没有以往的尊敬和无间了。”
李舜说:“这只是你自己的感觉而已,或许是你太敏感了。”
“这么说,我真的是过于敏感了?这么说,在你心里,我们之间的感情还是那么深厚那么牢固,是不是?”伍德说。
“我想你我心里都会有数!”李舜说。
“呵呵。”伍德干笑了起来,笑声听起来有些莫测。
然后两人又沉默了。
我在隔壁聚精会神地听着,这会儿的沉默让我觉得有些窒息。
沉默,持续的沉默,一丁点儿动静都没有。
我不知道此时二人心里都是怎么想的,都是如何的表情。
半天,李舜说话了:“你这次到秦国,到青迈,恐怕不单是就为了散心为了旅游为了来看看我吧?这次你要见我,恐怕是有什么事情吧?”
终于要切入正题了,李舜终于沉不住气先切入正题了。
到底李舜没有伍德有耐性。
我凝神听着,听伍德如何反应。
沉默了片刻,我听到伍德突然笑起来。
听伍德笑了半天,接着他说:“阿舜,你的脾气还是那么直接爽快,耐不住性子。”
李舜说:“我们之间谈话,或许用不着拐来拐去绕弯子吧!”
伍德说:“或许应该是这样,我们之间或许不必绕那么多弯子,不过我还是想问你个问题。”
“你说——”李舜说。
“阿舜,有一句古语,不知道你明白不明白?”伍德说。
“什么古语?”李舜说。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你明白不?”伍德说。
我立刻明白伍德这句话的意思,他是借这句话来比喻自己和李舜之间的关系,把自己比作水,把李舜比作舟,那就是他能把李舜扶持起来,也同样能把李舜颠覆。
显然,伍德是在向李舜出直接而严厉的警告,在还没谈正事之前先给李舜一个明白而含蓄的下马威。
李舜说:“我文化不高,听不懂这话。”
伍德说:“是真听不懂呢还是拿着明白装糊涂?行啊你,阿舜,你在我面前开始给我装糊涂了。”
李舜说:“不该懂的时候必须不懂。”
伍德呵呵笑了:“阿舜,你是想做水呢还是想做舟?”
李舜说:“我都不想做,只想做我自己。”
伍德说:“恐怕这由不得你吧?我看水你是做不成的,只能做舟。”
李舜说:“既然由不得我,那就你说了算好了。以前,曾经,我想做什么,我能做什么,不都是你说了算吗?”
伍德说:“不错,以前,曾经,你是很听我的话。可是现在,此时,我说了未必就算了。哎,我老了,你翅膀也硬了。”
李舜说:“我听不懂你这话的意思,也不想费脑子去多想什么里格楞,我只想知道,你这次来青迈召我见面的真正目的。”
伍德说:“好吧,既然你如此直接,既然你没有兴趣绕弯子。那我就直说了吧。我这次来秦国,来到青迈,约你见面,目的有三,第一,出来散心旅游,放松放松脑子。
第二,见见你,好久没你消息,得知你在金三角,我一直就想找个机会看看你。换句话说,我很想你,很关注你,很关心你,心里一直放不下你,毕竟,你是我带出来的,我和你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第三,是受朋友之托,找你打听个事儿……”
“什么事儿?”李舜说。
“最近,我刚刚听说金三角出了一见惊天动地的大事。”伍德说。
“什么叫惊天动地的大事?”
“金三角有一支武装力量,叫果敢自卫队的是不是?”
“是的,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