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彤接着说:“开现场会,结果现场砸锅了,不但没有任何说服力,反而成了反面教材,这交流言如何讲呢?会议的主题如何贯彻呢?这都是急需要解决的问题。”
说完,秋彤紧紧抿住嘴唇,沉思着。
我说:“那……这现场会就这么砸了?一个失败的现场会!”
“现场会砸了,如何向上面交代?会议主办者是要承担责任的。”秋彤说,“这不是小事,是牵扯到很多人的,必须要找到一个稳妥的解决办法。”
“什么是稳妥的解决办法?”我说。
“在事实已经是如此的情况下,找到一个让大家都能接受的办法,让这会议既能开下去,还又能让他们尽量减少责任,还能让大家面子上都说得过去。即使不能完全说得过去,但起码也不要太难看。”秋彤说。
“秋姐,有这样的办法吗?”元朵问秋彤。
我也带着同样的疑问看着秋彤。
秋彤没有立刻回答,又继续沉思着。
正在这时,秋彤的电话响了,秋彤看了下号码:“四哥打来的!”
“用免提接!”我说。
秋彤按了免提键,接听四哥的电话。
我和元朵都凑到秋彤跟前,听着。
“四哥,事情查清了吗?”秋彤说。
“秋总,我找了好几十家报亭的承包人,大致查清是怎么回事了。”四哥说,“事情是这样的,昨晚,市区报亭的所有承包人都被人打了招呼,打招呼的人说是成人用品的生产厂家营销员,说是要在海州大市场推销新产品,为了打市场,他们就想让这些报亭出售他们的产品,为了扩大效果,他们给报亭的承包人承诺,只要明天开始在报亭公开卖他们的产品,三天之内全部无偿供应,卖多卖少收入都归他们,三天之后,再按照批价供应。
如此优惠的措施,诱着了很多报亭的经营主,很多人就想占这个便宜,对他们来说,这是天上掉馅饼,不少人就答应了下来,也有一部分报亭的经营人,知道今天要开现场会,有上面的人来参观,没答应,但答应的人还是不少,这些人绝大多数是不知道今天要开现场会的。大体的情况就是这样。”
“四哥,那些推销这些用品的人都是些什么人?”我问。
“不知道,这些人都没有给报亭的经营人留联系电话,只是说到时候会给他们上门送货。”四哥说,“我正在通过一些渠道调查这些人的真实身份。”
“还有其他情况没有?”我说。
“暂时没有了!”四哥说。
秋彤说:“好,四哥,你辛苦了,就先这样!”
四哥挂了电话。
秋彤和元朵看着我。
我陷入了沉思。
在即将开现场会的前夜,突然冒出这些推销商,突然给报亭以无偿的优惠推销这些用品,突然用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来诱着这些人,难道,这是偶然的吗?
不,不会,这绝对不是偶然的,一定是有人蓄意这样操作的。
那么,是谁要如此搞呢?这样搞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皱紧眉头思索着。
秋彤也皱紧眉头琢磨着。
我想起了前天伍德突然对秋彤的造访,想起了曹滕的突然请假,想起了昨天庄山突然生的行员被撞,还是被没有牌照的车撞的,撞完接着还逃逸了。
我突然脑子里猛地一闪,妈的,老子中计了,被伍德**。
显然,伍德突然造访秋彤是在释放和谐团结的烟幕弹,麻痹我和秋彤。
然后,他又实施了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让曹滕请假,和这事脱开干系,把职责都推给我,然后在庄山制造了车祸,把我调离海州,让我无法继续现场会的工作,无暇顾及这边。
然后他安排人员接触报亭的经营主,用天大的便宜来诱着一部分见利忘义见钱眼开的小生意人,让他们在今天公开出售这些用品,达到破坏现场会的目的。
现场会一旦砸锅,上面必然还要追究责任,当其冲要被追责的就是我。我是现场会的直接筹备人,对这次事故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同时秋彤是分管的,她同样也要负责任。还有孙栋恺,他是集团老大,同样脱不开干系。
也就是说,伍德在要我的同时把孙栋恺也**一下。他做这事,必然不会让孙栋恺知道,甚至曹莉也不会知道。但曹滕却似乎是知道的,或者知道伍德阴谋的一部分,只是他谁也没告诉。
我越想越沮丧,狗日的伍德,接连出手啊,刚放火烧了三水集团的厂区,又马不停歇对我下了黑手,他这是连环出击啊。
我竟然对他的这次出击就毫无察觉,竟然就老老实实掉进了他的圈套,竟然就被他指挥着东奔西走。
我心里感到十分憋闷和窝囊,还很沮丧,握紧拳头狠狠在沙上打了一拳。
秋彤看着我,似乎她隐隐也感觉到了什么,但却没有说话。
元朵困惑地看着我,她自然是不知道我心里的所想的。
我咬着牙根,心里愤懑无比,同时感到十分懊丧。
抬起头,看着秋彤,她正默默地注视着我。
我记起她刚才的话,突然想到目前的当务之急不是懊丧也不是愤怒,而是要解决好下午这会如何开的问题。
伍德实施了这一些列卑鄙的操作,我却只能是自己分析认为是这样,但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他干的。伍德既然敢操作这事,必定是为自己想好后路的,是不会被我和其他人抓住任何把柄的。
如果下午的会彻底砸锅,那我的罪责就更大了,我甚至都不敢想下一步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