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没有狡辩,我也不想玩火。伍德的势力遍布海州,我即使不接手这家酒店去捣鼓别的项目,他要是就想找事,一样能找到借口。”
芸儿说:“你可以不在海州做,到明州不行吗?非要在海州?”
我说:“我人在海州,干嘛非要去明州做!”
芸儿沉默了片刻,说:“你是非要执迷不悟在海州和伍德斗了,是不是?”
我说:“我不想和他斗!但是他要是非和我斗,我也没办法!”
芸儿说:“你最好有个清醒的头脑,你斗不过他的,你甚至不知道他的水有多深,我都看不透。你和他斗,等于是拿着鸡蛋碰石头。我不希望看到你和他斗的结局。”
我说:“我知道目前我是斗不过他的,但是,我也要展和生存!”
芸儿叹了口气:“你这倔驴脾气就是改不了。你让我怎么能不担心你?”
我说:“我不用你担心,我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芸儿说:“担不担心,这是你说了算的吗?我说担心你只是表达我的真实想法,不要以为我在向你卖人情,我也不稀罕你领我这个人情。”
我苦笑了下。
芸儿接着说:“张晓天没死?”
我说:“是的!”
“都知道他死了!”芸儿说。
“但事实是现在他还活着。”我说。
“你是不是认为伍德会怀疑阿来当时瞒着刁世杰偷偷放了张晓天?”芸儿说。
“没这么认为!”我说。
“我也认为不可能是阿来放了张晓天,那么,张晓天是如何活过来的呢?”芸儿看着我。
我说:“张晓天那天和伍德阿来见面的时候说的很清楚,是夜间作训的陆战队员救了他,这话他说的很明白。”
芸儿哼笑了下:“你认为这个解释可信吗?即使阿来会信,你认为伍德会信吗?你认为我会信吗?”
我说:“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芸儿说:“虽然没有任何人有证据证明,但是我相信张晓天说的是谎话,他不是被陆战队员救的,他是被你救出来的。”
我笑了起来:“你很会联想。”
芸儿说:“会联想的恐怕未必是我一个。刁世杰死了,张晓天活了,而且还投奔了你,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让他活命的就是你,他是为了报恩才追随你做事的。”
芸儿一口认定是我救了张晓天,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肯定。
我不停苦笑:“你把我想地太有能耐了,我不是万能的。张晓天投奔我,是因为他想回海州在父母身边尽孝,我是为了成全他的孝心。”
芸儿板着脸:“张晓天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会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收留他?难道就仅仅是为了成全他的所谓孝心,难道你不知道农夫和蛇的故事?”
我说:“总要给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总要给人一条活路吧?”
芸儿说:“狗改不了吃屎,张晓天的德性,我了解地一清二楚,我绝不会相信他能变好。你太天真幼稚了,不止你,海竹这个笨蛋也很天真幼稚。你们好心好意收留他,但他不会就此改过的,早晚你们得被他祸害。到时候,你们后悔也来不及了。告诉你,好人不是那么好做的,好人未必是有好报的。天真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我说:“似乎,你对这个世界太过于悲观了。”
芸儿说:“这是现实带给我的认识,是事实告诉我的预感,我不是悲观,是客观。相反,你是太主观了。还有,张晓天得罪了刁世杰,是刁世杰命令人杀掉的,现在刁世杰虽然死了,但他的部下都在,而且,刁世杰和伍德的关系你不是不清楚,你现在明目张胆收留张晓天,你等于是在和伍德还有他手下的人作对,换句话说,你接手这酒店,收留张晓天,就等于是在向伍德起挑战,挑战他的权威,挑战他的利益。这样做的后果,你该明白!”
我说:“这就是你今天找我谈话的目的?”
“是!”
“那你想说什么?”
“马上把那酒店转出去,谁爱要谁要,反正你不要,同时,马上和张晓天断绝一切联系,他爱到哪里去到哪里去,爱干嘛干嘛,你都不要管。”芸儿说。
“这不可能!都不可能!”我说:“我只会往前进,绝不会往后退!”
“你——”芸儿噎住了,瞪眼看着我。
我缓了口气:“芸儿,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关心,我说这话不是要领你的人情,我知道你今天和我说的这些都是为我好,但是,我想你也该知道我做事的性格和风格,我既然已经决定做的事,是不会回头的,再大的困难我也不会回头。
当然,我是绝对不会主动惹事的,我只想安安稳稳做好自己的生意。至于有人非要招惹我,那我也没办法。同时,我想再次奉劝你,不要在伍德那里做事,找个借口离开伍德那里。”
“离开伍德那里,行,我到你那里去做事行不行,我到那旅游公司和酒店去做事行不行?你让海竹聘我做副总行不行?你给我和伍德这里一样高的报酬行不行?”芸儿冷笑着说。
“这——”我一时噎住了。
“哼,做不到吧,怕了吧?”芸儿继续冷笑,接着就站起来:“今天我想告诉你的就是这些,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要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走了!”
说着,芸儿站起来结完帐自己气鼓鼓直接开车就走了,把我扔在了这里。
没办法,我站在路边等了老半天才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城里赶,这时天色渐渐黑了。
司机是个女师傅,出租车开的不快,我坐在前排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