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嗯。”
“什么事?”曹滕说。
“这个你可以去问你堂姐,需要你知道的话,她会告诉你的,我是要讲纪律的,无可奉告!”我笑着说。
曹滕顿住了,接着看着我:“亦兄,好吧,你不说那就算了。但是,我想提醒你一句,如果让你做的事情是危害秋总的,我劝你不要干。”
我说:“曹兄这话好像在挑拨我和秋总之间的关系啊,我也想提醒你一句,我来行公司做事,图的就是钱,谁让我财,我就给谁出力。我不懂那些大道理,给我讲也没用。”
曹滕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我:“看来,你是铁了心了。”
“没有什么铁心不铁心的,我只知道,我必须要对得住对我的的人,能给我带来最高利益的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就是个聘用的打工仔,我要是再不弄钱,我来这里干图的什么?没钱,我怎么生活下去?当然,老兄你讲话是站着不嫌腰疼,你是集团正式在编人员,你是体制内的人,和我的身份有天壤之别,你是要追求进步的,我们追求的目标不同。”
“亦兄,你今天这话可是实在很出乎我的意料,我实在没有想到——”
我不等曹滕说完,打断他的话,正色道:“曹兄,此事不必多言,人各有志,请勿勉强。世间万物都在变化,人同样也是如此。”
曹滕怔怔地看着我,突然叹息一声,轻轻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我累了,我睡了。”
“好,你睡吧,我也睡!”我爬山旁边的一张空床,躺下,两腿一伸,“曹兄,有事叫我,我先睡会了,晚安。”
我很快就打起了呼噜。
今晚我和曹滕的对话,步步充满心机和心计,我是如此,我想曹滕也应该是这样。
我承认我的口才不错,同时也承认曹滕有很好的口才。而好的口才,往往是大脑思维思辨速度和能力的体现。
这个社会需要两种人,一种是口才好的人,一种是静但技术精的人,我和曹滕在属于前一种人的同时,似乎又有些带着第二种人的影子。
不一会儿,我听到曹滕也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我虽然闭着眼睛,但是脑子里毫无困意,我知道,曹滕此刻必定没有睡着。
而我同样清楚,曹滕必定也知道我没有睡着。
但是,我们却都打起了鼾,都好像睡得很香。
我索性不去考虑曹滕此刻睡不睡,脑子里开始放电影,把今晚曹滕和我的对话全部又回放了一遍,边回放边仔细回味曹滕刚才的每一句话的内容和语气,以及曹滕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半夜时分,我听到曹滕翻了一个身,接着轻轻叫我:“亦兄,亦兄……”
我没有回应,依旧打着香鼾。
接着听到曹滕下床的声音,接着感觉到一只手在碰我:“亦兄,醒醒。”
我恍然睁开眼睛,揉了揉眼,然后一骨碌坐起来,看着曹滕:“曹兄,你怎么下来了?”
曹滕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被尿憋醒了,腿有些不大灵便,还疼。”
“哦,你是要上厕所是吧。”我忙翻身下床,搀扶着曹滕,“来,慢点,我扶着你去。”
边说我边将曹滕的一只胳膊放在我的肩膀,架着曹滕去卫生间。
上完厕所,我又把曹滕搀扶着回来,曹滕感激地说:“哎——亦兄,麻烦你真不好意思。”
“别这么说,我心里正抱歉呢,你说,要不是我的车借给你,哪里会出这事呢。所以啊,我伺候老兄,也是应该的,就不必客气了。”
回到房间,我把曹滕扶到床上躺下,然后我也上了床,曹滕看着我笑了下:“亦兄睡觉真香啊,刚才我叫了你半天都没动静。”
“不好意思,我这人憨吃憨睡,没脑子,就是喜欢睡觉。”我说。
“咱俩一样啊,我也是,脑袋一落到枕头上就能睡着。刚才我睡得正香呢,却被尿憋醒了。”
“呵呵,那就继续睡吧,睡眠好,身体恢复地才快。”我躺下,接着闭上了眼睛,“曹兄,继续晚安。”
“好的,继续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