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还没有从芸儿是我初恋女友的惯性里走出来,甚至忘记了自己已经和我有了深度的交融和关系。
但是,芸儿显然已经看到了刚才海竹和我的亲密形态,从芸儿那红的眼神里,我感觉得出。
我打量着芸儿,和上次见到她一样,又是似乎刚化了妆,但是没有遮掩住乌黑的眼圈和倦怠的面容,似乎她又是从昨晚到现在没有睡好。
我的心一揪一揪的,虽然我心里已经决意要把芸儿挥去,但是我依然感到酸楚和绞痛,一个夜晚,一个上午,芸儿都干了些什么,都和张晓天那狗日的干了些什么?
她下楼出来了,那么,张晓天呢?他在干嘛?他一定是在极度的泄和运动后开始呼呼大睡了吧?
我又感觉自己恨得牙根直痒痒,又开始后悔上次没有一枪将张晓天毙命,我恶狠狠地想,要是上天再给我一次那样的机会,我一定杀了张晓天。
我毫无法律观念毫无人权意识地想着,肆意在大脑里干涉着他人的恋爱自由。
在我打量着芸儿的同时,芸儿也在打量着我和海竹,她难道似乎也是想和我一样,从海竹脸上看出什么通宵熬夜的痕迹?想知道我们到这里来干嘛了?
看着芸儿的神色,我心中突然涌起报复的念头,我想告诉芸儿昨晚我和海竹在这里住宿了,那样,芸儿一定会很受刺激。
可是,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只是一闪,我就否定了,这样有意思吗?这样刺激她除了泄一下自己的心底积怨,对大家到底有什么好处呢?未免有些龌龊。
我即刻停止了这个低级而愚蠢的念头,我是男人,我必须大度,我不能因为芸儿刺伤刺激了我就去反报复去刺激她。
当然,我知道,芸儿或许现在也已经猜出了我和海竹的关系,即使她现在不知,以后早晚也会知道,我和海竹的事情不需要保密。
三个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海竹先说话了,笑笑:“芸儿姐,你好,你也在这里啊,呵呵……”
海竹笑得有些干涩。
芸儿也笑了下,笑容遮不住她疲倦的面容:“哦……海竹啊,你……你们也在这里啊……”
“是啊,我们也在……在这里。”海竹说。
两个人似乎都在没话找话说。
芸儿说:“我昨晚就来了,在这里约了几个朋友打牌玩了,熬了一个通宵,到现在还没睡,困死我了。”
说着,芸儿打了一个哈欠。
我心中一时又来了怒气,什么打牌,鬼话,我要是看到张晓天昨晚在酒店服务台前捣鼓什么,或许还真的会相信。但是,我亲眼看到张晓天在柜台前办手续,那手续必定是开房的,我只看到他们俩一起来的,还说什么打牌,打个屁,明摆着是来开房的。
我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海竹似乎也没有相信芸儿的话,但是还是附和着说:“哦……打牌的,打到现在,真辛苦。”
芸儿看到我不屑和冷笑的神情,眼里闪过一次委屈和酸痛,看着我们说:“那……你们……你们是……”
我说:“芸儿,我们并没有问你来这里干嘛了,你愿意干什么,是你的事情,和我们无关。所以,我们来这里干什么,自然也和你无关。”
我特意加重语气说了“我们”。
我不想刺激芸儿,但是还是有意无意刺激了她。
芸儿咬咬牙,说:“你们是刚退房吧。”
说这话的时候,芸儿的眼里带着有些不能忍受的妒火。
我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芸儿两眼瞪着我,欲言又止,胸口起伏着,显然心里开始火了。
这时,海竹说了一句:“昨晚是我哥的生日,我在这里为给他过生日了。”
芸儿似乎从海竹的话里似乎明白了全部,看着海竹突然冷笑一声:“你哥……好一个你哥。海竹,看不出啊,你还真有能耐,见缝插针的本事不小啊,以前是你海枫哥见缝插针,忙不迭把你推到前台,现在你自己学会了,不用你海枫哥帮忙了,自己就及时弥补上了。学精了,学乖了,能耐大了,一直以为你很善良,没想到你还真有一手,见了我还一口一个芸儿姐,你就是这样对你芸儿姐的?学会挖墙脚了。”
“芸儿姐,你——”海竹的神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不可以这么说?”
“你要我怎么说?”芸儿继续冷笑着:“一个海枫,一个海竹,兄妹俩联合起来演双簧,之前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假惺惺装好人,现在是脸都不要了,直接跳到前台表演了,伪装的面具都不要了。不要叫我芸儿姐,我没你这样的妹妹,有你这样的妹妹,是我的耻辱。”
“你……你……芸儿姐,你……”海竹被芸儿的一席话呛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我忍不住了,看着芸儿:“芸儿,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就是胡搅蛮缠,就是小人之心。”
芸儿看着我:“小克——你——”
“你不要叫我小克,小克是你叫的吗?”我低吼道,“我告诉你,现在你没资格叫我小克,你没资格。”
“小克——你——”
“我什么我,我说了,请不要叫我小克,这不是你该叫的。你还有脸说海竹,你自己干了些什么,你自己不知道?你说人家不要脸,我看不要脸的是你,最会表演的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