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充满怒火的人，他很镇定，或是说从纳瑞德小姐出现的第一秒，他就预测到这个开头，当她粗暴地拽着他来到这个空教室，用上静音咒，他则是在思考对策，只有在这个时候，他尤其讨厌赫奇帕奇的性格，顽固地就像块石头，就为坚守那些无用的道德观。

他抿了抿唇，微垂的弧度透着心碎的难过，声音哽咽像是挤出来一样，“这··是个意外。”再抬眸时，眼眶可见的有几分湿意，这在与他英俊的脸，写出一种类似忏悔的表情，“莉莉，我不是故意的。”

纳瑞德小姐一下变得安静，打量这个看着长大的孩子，眼神中的仔细像是在寻找某些东西，然后朝他伸手，仿佛是要排除某些不确定性的因素，一只不够，还有另一只，十指在皮肤上游走留下一道道冷意，显得那微微颤抖是在渴求他人温暖，不禁令人心生怜惜。

可当少年准备再次开口，那个微凉的手指在脸颊留下火辣辣的疼痛，这个力道有多狠，她的怒火有多深。

“里德尔，把你那副哄骗人的样子收起来！”

被打偏的脸，缓缓地转过来那双黑得不见光的眼眸，仿佛隐藏着一种残暴，想将要湮灭触及到所有物体，即是细微的光亮也不放过，纳瑞德小姐后退一步，但为那心底那一点奢望，硬生生地顶起那股压力，瞪视黑少年，她那双翠绿因为愤怒越生动。

这一巴掌不仅是疼，也打走了少年的假面，精致的脸庞因面无表情显现一种无机质感的冷酷，生冷冷地说道，“我说了，那是意外。”

是的，那是个意外，他以为密室内有斯莱特林手札，但没想底下有一条蛇怪，等他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意外？海格呢！你陷害海格也是意外！！”纳瑞德小姐惨笑一声，因为不可遏止的愤怒成了一种歇斯底里，“汤姆·里德尔，两条人命在你嘴里就这么廉价？！你轻飘飘两字就打了！”

“那么要我怎么做？去自，然后被学校开除？关进阿兹卡班？”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都是残忍的逼迫，“莉莉，你想你弟弟被关进阿兹卡班？他是那么优秀，多么出色，你要为一个错误毁掉他的人生？这是你想要的？”

“我···”

少年的话像把尖刀一遍一遍扎在心脏上，纳瑞德小姐哑了声，一瞬间惨白的脸透露了她的无措，思想上的摇摆注定了她的惨败，以及她成为同犯的结局。

······

“莉莉，看着我，你在报复我吗？”

忽地一片阴影盖下，纳瑞德小姐被强迫对上那个宛如天使般的脸，完美的就像每一本小说中的男主角，那是汤姆·里德尔。

——你会送这个孩子进监狱吗？这是你一手养大的孩子，想想他柔软的声音，濡慕的眼神，你牵着他的手，他是多么信任你依赖你，你真忍心吗？你狠的下心吗？

——如果你狠的下心，你还会站在这和他说这些吗？当拉拉向述说她所见，你会消除她的记忆吗？不要忘了在海格被带走你至始至终保持沉默？

——你去质问他，不过是你的虚伪在作祟，你愤怒是因为你知道自己一手促成，你知道真正的罪人不是汤姆·里德尔，是你自己。

——他是你的弟弟，你没有照顾好他。

——他是你的责任，你没有教导好他。

“我要你忏悔。”

汤姆·里德尔很聪明，看清她对他有多心软，有恃无恐的去犯错，而她的底线会为他退让，她是会妥协，但不代表她会放任，错已经酿成，绝对不能错上加错。

“我要你知道任何行为都有代价，犯错也一样。”

话音未落，那双黑夜般的眼眸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瞬间变得狰狞地就像要吃人的野兽，纳瑞德小姐没有退缩，步上去，捧住他的脸，翠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念给他听。

“我还要你知道，任何人或事都不许你肆意妄为！”

——包括你那些不该有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