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冬木市的居民怎么咒骂跳脚都好,在穆修看来这和平的一天很快就已经过去。
相当和平呢——
至少不管是城市之中四处燃起的战火,还是各个方向传来的震动,又或者是爆炸、枪声、毒气等等,这一连串的疯狂事件虽然在今天不断出现,但是都很少生在圆藏山的附近。
毕竟这已经属于城市外围的近郊区的地带了,轮回者们也不会刻意跑得远远的去寻找敌人,再加上本次任务的限制就是任何轮回者都不能够离开属于冬木市的地域,否则直接抹杀。
这就简直像是毒圈刷新并且限定了安全区域,绝大部分的玩家自然都会下意识的往中央的位置去,如果不是有特别的原因的话,谁会往外面跑的?
也不是没有同样盯上了冬木至高灵地柳洞寺的轮回者,但是很明显除非是抽到了破格级别的Srvant,否则的话任谁看到了柳洞寺的魔术阵地都会觉得麻爪的,那已经基本上就要变成伪装成寺庙的要塞了啊!
一般的Srvant攻打过去的话,只怕会将自己都给赔进去。
而轮回者直接动手也是一样的道理,还不如扛着火箭筒在远远的试射一就跑。反正都是一样的结果,好歹自身还能够拉开距离,用不着以身犯险。
因此——
对于穆修来说,这真是和平的一天,尤其是在听着城市之中简直像是生了巷战一般的动静,自己却和国主大人悠然自得的在四处乱逛看风景的情况下。
就如同走进了大山之中,如果什么声音都听不到的话,这种情况只不过是诡异。
而只有能够听到风的声音,听见鸟鸣与溪流的声音,有了这些“不安静”作为衬托,才能够凸显出真正的安宁平稳来。
虽然说两者之间的实际情况其实是完全不同的,但是穆修却也不在意就是了。
……
……
爆炸、枪战、毒气、飙车……还有许多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的动乱。
这样的情况持续不断,基本上都是轮回者所引的,不过最主要的因素还是关于那位裁定者——以Rulr职介降临于现世的圣女贞德的原因。
因为很多人其实都准备了撒手锏,但是撒手锏一般都是不能够直接明示的。
可是她为了所谓的“公平”就这么逼了上去,这对于某些连自己召唤了什么英灵都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人来说,这自然是不可能轻易接受的了。
就如同老师去查房那样,自然而然就是一阵鸡飞狗跳,偏偏到处乱跑躲藏的学生们自己也互相看不顺眼,在这个过程之中趁机大打出手的也是大有人在,自然就是乱象四起。
事实上,贞德其实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一次的圣杯战争当中,她的出现其实只是大圣杯的反击而已。
只可惜,大圣杯终究不是有着完整逻辑思维能力的生物,它的本质还是一场宏大的、不完全的魔术仪式,因此即使能够本能性的反击「主神」的强力介入也好,采用的手段也是有限得很,而且错漏百出。
它大概是认为,只要是拥有“神明裁决”的Rulr降临了之后,借助能够对每个Srvant下达两次命令的特权,就能够轻轻松松的将圣杯战争重新引导回到正轨了吧?
然而,事实上却是事与愿违,贞德本人虽然有意向重整圣杯战争的规则,但是她的性格与观念就决定了她不可能霸气的一刀切,而是想要尽可能的以理服人,和所有参赛者都先交谈一次,然后根据现状重新制定规则……诸如此类的。
但是,这是个浮夸的年代,大家都很浮躁,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浪费。
就算是只是讲道理也好,她根本就来不及和所有人都先谈一次,而且不管是哪一方都不愿意服从她有可能制定出来的新规则——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没有希望,完全就是她自己在做无用功而已。
例如说今天所生的事情就是明证,她的存在还促使了战斗的加剧。在这一天她自己也遭遇了极具针对性的刺杀,差点儿就命丧当场。
只不过,她本人对此却是早就有所觉悟。
因此最糟糕的还是被动乱波及到的冬木市居民,以及这座城市的消防局和警视厅。毕竟这种程度的动乱,完全能够比得上某些中东地区了。
似乎是这座远东岛国的偏僻城市一下子就陷入了战火当中,成为了恐怖分子的大本营了一般,偏偏冬木的教会也不知道什么疯,死活要按住消息不让他们向上级禀报。
而且也不知道起攻击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基本上似乎什么武器军火都能够搬出来,更甚者有些留下来的破坏痕迹压根就不是什么枪械炸弹能够留下来的——
事实上,如果不是「主神」限制了大家都没有办法离开冬木市的话,估计已经有人打算动用排山倒海的核子武器,直接一击夷平整座城市了。
这样乱糟糟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入夜,才终于出现了变化,但是并不是什么好的方面的变化,而是让早就已经疲于奔命的消防员和警备队感觉到绝望的变化。
也是预示动荡与毁灭的帷幕升起的征兆。
……
……
“嘶——这种诅咒之力也太犯规了吧!”
一个浑身鲜血的年轻人,正借着夜幕的掩饰,躲藏在一条阴暗的巷子尽头的阴影之中,低着头给自己遍体鳞伤的身体一边上着伤药,一边缠着绷带,还一边出痛苦的低低抽气声音。
他的半边身体的皮肤都已经开裂,有些地方还露出了血淋淋的惨白骨头和模糊的血肉。
但是,这种只要开始治疗就能够以肉眼快速恢复过来的伤势,反而是他身上的伤势之中最为轻微的那一部分。
真正可怕的是导致他几乎整条手臂都已经萎缩的伤创,冰寒的死亡气息萦绕着,宛若实质一般的化作怨毒的诅咒,继续向着他的身体主躯干蔓延的那种状态,而且难以驱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