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作响的风机声在车间响了起来,江小龙知道抽风机的电机转速已经开到了最大,风速的流动,自然也被提高到最大了。
“咔咔咔”几个连续的声音,在江小龙的身边响起,那声音,好像一把把尖刀,直接扎向江小龙的心,他又想起了自己的那四百万元:时下,富丽酒楼正是用钱最多的时候,他本来想向冯海娇借的,他让魏冰雁去和冯海娇商量,冯海娇话说得很干脆:银行里存着一千多万,江小龙若是我男人,拿去创业,全部拿走一点也没有问题,借的话,封顶给两百万。
“真不要脸,早知道这样就不让江小龙搭手,让那曾玉宁骗死你和我们无关。”魏冰雁骂冯海娇。
“你要脸你和江小龙睡觉干什么?”冯海娇对魏冰雁说:“江小龙帮过我,我记得,所以我把酒楼给了你,从不到你门上去追钱。”
结果冯海娇就真的只借了两百万了,加上江小龙从凤城集团得来的一百万,还有把那些锡锅卖给凤城集团时得到的六十多万,魏冰雁从酒楼那边弄了一百万,四百万要交到陶瓷厂那里去,六十多万在江小龙的身上应急用,这才让江小龙成功的到陶瓷厂里来了,如果今天一百多万随水漂走,无论是对江小龙还是对耿能或者林莎,都会是一个天大的打击。
又是几支瓷棒同时断裂的声音传来,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从窑炉操作间里出来的工班长,额头上汗珠呈整条线在向下流淌。
“头,和老板说说,关小风吧,我这里很多瓷棒在断裂。”工班长的手下在报告,让工班长的额头上,汗珠条子在加大,他没出声,每当一根瓷棒断裂的声音向他的耳朵里传来时,他的嘴角就颤动一下。
张吉厚想和江小龙说话,耿能对他摇了摇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了。
瓷棒断裂的声音由疏变密,持续了近五分钟,又由密变疏,十分钟后,断裂的声音停止了。
“狗#的,这样都行?我算是长见识了。”工班长的对讲机里传来了一个员工粗重的声音:“头,我这边安静了,没有再断棒。”
“我这边也安静了,没再断棒。”另一个声音也传了过来,工班长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线,不让那些汗再掉落到衣服上去。
张吉厚很惊愕,他第一次看到别人这么操作,他甚至不知道江小龙为什么要这么操作,又不好直接问,嘴里夸江小龙好本领,让他开眼界了,说完,他回过头来对耿能说,他干了大半辈子的窑工,这样的断棒事件他经历了三次,还让耿能猜他最惨的一次是怎样的情况,耿能问他怎样的情况,张吉厚说那些瓷棒一根接一根的断,他手软了,不敢再向窑炉里加棒,结果断棒一直在持续着,到最后,窑炉里的瓷棒剩下不到百分之五!
不到百分之五!耿能听着心里就打颤。
张吉厚又说,他来的时候就感觉这次断棒,比他经历的那几次更猛更严重,没想到解决的办法是这样!
又是二十多分钟过去,没有再听到断棒的声音传来,江小龙的心里终于淡定了一些,他对工班长说,把抽风机关小一格,十分钟后再关小一格,依此类推,一直关到中等风力,到了早上九点钟之后,再依次去关小风机,直到变小风为止,到了晚上,再依次加风,十二点钟前加到中等风力,就不用再加了,窑炉的两头,阴雨天里继续挡着,直到太阳出来天放晴够二十四小时后才可以取掉挡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