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龙故意犹豫了一下之后对吕立明说:“示波器和电视机的工作原理相差很大,刚才我看过了,那台示波器还是外国产的,我只能试试。”
吕立明没多说话,让江小龙干活去,还说到吃饭的时候他去叫江小龙。
江小龙自然是没有话说了,人家吕工话说得明明白白的了,自己还能说怎么?
怎么吕工,呸!
江小龙知道吕立明这么干,是想摸清自己的肚子里有多少料,心里没好气的呸了吕立明一口,人再度向总成车间走去。
工,是工程师的简称,刚才江小龙已经从王广志的嘴里得知,吕立明是班科出身,是真正电气工程师,有官方的证书,不是空名头。
把那台示波器拆开时,江小龙差点想骂娘了:竟然是电子管的,而且电子管的型号很老,这东西,估计没有江小龙的爷爷年纪大,至少也比江小龙的爸爸年纪大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江小龙心里气恼归气恼,但他还是低下头,认真的检修起那台示波器来。
打开示波器的电源,江小龙看到示波器的几个电子管灯丝都在着光,知道问题不在电子管上,于是把线路板从机箱里整个取出来,仔细的逐个元件查看。
电子管和晶体管不同,很多地方都是高压电,不能用手去随意摸,江小龙便用一根小塑料棒去轻敲焊在小架子上的元件。
大致的把小架子上的元件敲打了一遍之后,示波器也没有怎么反应,江小龙改变主意,每一个元件每一个元件仔细查看,对可能有问题的地方,用手里的万用表去测量。
电子管电器有一个特点,就是元件很少,江小龙逐一元件排查时,终于现有一个小电阻变色了,关掉电源后伸手去摸时,江小龙现那电阻烫手,用万用表量了一下,江小龙找到了示波器的故障:一只年份很老的电容器被击穿了。
看了看车间里的挂钟,江小龙才知道自己整整盯着这破示波器看了一个多钟头了。
还有一个钟头才到下班时间,江小龙想停下来喝一杯水时,才想起自己的水放在车上,杯子也放在车上,只好放弃这个念头。
车间里找不到同样的电容器,江小龙只好用四个电容串到一起,换到示波器上。王广志打开示波器电源,看到示波器又正常的工作了,向江小龙竖起了大拇指。
江小龙拿了一块检修好的电视机线路板,放到检测台上去试,看到检测台一切正常了,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我来把示波器装回去。”王广志这家伙很聪明,看到江小龙不怎么费力就把两个检测台修好了,连示波器坏了也没被难倒,知道吕立明一定会留下他了,立即对江小龙讨好的说了这话。
江小龙留下来,就是厂里的技术员了,能管他这个组长,他能不小心讨好么?
“不着急。都累了,我们也抽一支烟。”江小龙说着,把刚才那包烟取了出来,给了王广志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吸了一口。
王广志也点上香烟,吸了一口后笑着对江小龙说:“我们都不是烟民,抽这么贵的烟是一种浪费。”
“没有谁抽烟能抽饱肚子,所以人人抽烟都是浪费。”江小龙说。
看到江小龙和王广志抽烟,张盛成立即又凑过来了,江小龙知道这小子心里的想法,取出一支烟,递了过去,三人便天南地北的海吹起来。
太听话的牛累死,谁都知道这个道理,出来打工,不好好干,当然不行,但也不能干得太过火了,白捡一身累,做事能领到工资不被老板骂就行,老板也是讲道理的,只要员工不过份的偷懒,也就不会说三说四了,不然没人给他干活。像现在,这个时候,江小龙就可以适当的偷偷懒,等待下班,不会有谁敢说二话。
江小龙并不爱抽烟,那支烟他吸了一口就没再吸,只是装模作样的夹在指间,做个抽烟的样子,王广志也差不多,只有张盛成在那里贪婪的喷云吐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