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贵人,向来不喜欢与人交往,本宫心中明白,不过这宫中的礼节还是学着的,在本宫面前失礼无妨,若是到了别人面前就未必能成了?眼下皇上宠爱谦贵人,故此能够包涵原谅,对于谦贵人的各种行为举止都觉得好生娇嫩可爱,即便谦贵人口出狂言,皇上也听着顺耳。
只不过,这宫中又有谁是能够长长久久的得到皇上的宠爱的呢?若是一日,皇上的恩宠没有,谦贵人这幅不愿与人相交的姿态,怕是会给你招来祸害也说不定呢?”
我软硬皆施地说道,她却只是一味的低头不语,很是让人恼火,我上前一步,用手挑起她的下颚来,想着仔细看清楚她的面容来,看看此时此刻她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神情,谁知道她却是一副不屑一顾的高姿态,满眼都是轻蔑与鄙视,不由心中来火,她凭什么用这般轻视的眼神瞧着我?
我此时真想在她娇嫩粉扑如花似玉的脸蛋上狠狠地扇上一个耳光,还未来得及便听见冷冷的声音道:“熹贵妃娘娘做不到的事情,未必别个也做不到。”说着便一手打落我的手,很是不满地拂袖朝我行礼道:“嫔妾告退!皇上说了,嫔妾入宫时间尚且短,不懂得宫中规矩也是情有可原的,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熹贵妃娘娘见谅……”
说着便转身离去,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我觉得自己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想要哭的是,我年世兰在这个紫禁城内住了这些年,什么时候有人敢如此对我言语?特别是一个位份比我底下很多,年纪比我小很多的人,这让我心中很不是个滋味?
想要笑的是,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恃宠若娇的女子罢了,我何必放在心中?这种女子我连手都不必动的,有一天没得利用价值了,自然而然会被除去的,何况不过是个十八岁的丫头罢了,我着实懒得去对付。
怀着这般心态,我似笑非笑地哼了两声,连自己都觉得恐慌,就如同午夜子规啼叫一般,很是邪恶。
江山代有才人出,如今的我,也当真不过是个空架子而已,想起当年的鼎盛时期,作为华妃的我,为何能够在这个宫中横行霸道,张扬跋扈,并非我有多么的被胤禛宠爱,更不是我的手段如何高明,统统不过是因为我的哥哥手握兵权,权倾朝野罢了。
想起莫念曾经对我说过的话,“相”只有在国泰民安,相安无事之时,才能胜得过“兵”,带到兵荒马乱,国难当头之时,微不足道的卒子远远胜过那些咬文嚼字,满口仁义道德的文弱书生。
总结为一句话,在后宫也好,尘世也罢,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浮云尔尔,权势才是真正的守望之神。
春日清晨,雾霭朦胧,东方刚刚起白,晨曦散在紫禁城的上空,更显得紫禁城肃穆端庄,我站在凤鸣轩的角楼之上,凝望着天边外的自然风光,心中激起一阵阵涟漪。
“夫人的意思是……”豆蔻踟蹰的声音从传来……,锦瑟忙道:“不成,豆蔻姐姐是王爷的人,怎么能够入宫伺候皇上?”
我已经没有别的法子可想,只有在胤禛的面前安排心腹邀宠,而豆蔻则是最好的人选,她姿色不凡,聪明伶俐,最重要的是还武艺高强,有她在宫中与我一同并肩作战,我想我的胜算会更大些。
“本宫一人在宫中,举步维艰,如履薄冰,如今淑贵妃如日中天,若是本宫再不想法子反击,必定会死在她的手中,到时候如何为王爷报仇?你们两个是他的心腹,莫非此刻便忘记了这般深仇大恨吗?”我朝锦瑟叱喝道。
又轻轻拉住豆蔻的手道:“王爷与公主都已经辞世了,你们两还有何人可效力,若是你们能够忘记这般深仇大恨,只管离去到外头去逍遥快活,本宫绝不会拦你们;若是对王爷还有半点情意,便陪着本宫一起奋战到底。
本宫认输过,本宫也服输,本宫更是认命过,但是无论如何妥协忍让,换来的总是不尽人意的结果,故此本宫再不能软弱,本宫只有坚强起来,才能为逝者讨回公道,为生者铺一条金光大道,不然便是我为鱼肉,她为刀俎,任人宰割,而毫无还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