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兮……”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唤,好像是想要将公主的魂魄喊回来一样,弘历听着胤禛这般的喊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非要冲入养心殿,我担心他惹得胤禛雷霆震怒,忙着去拦,但是哪里能够拦得住啊?
弘历顺手将一推,我便一个不留神没有站稳从养心殿的台阶上滚了下去,顿时只感觉天昏地暗。
和兮辞世的那一日是雍正九年十月初三,再过七天就是她十八岁的生辰,但是她已经等不到那一天了,皇后的丧期应该是七七四十九日,从九月初八开始,应该到十月二十七日,却因为和兮在这期间丧生,不得不提前将棺木送去地灵安置。
紧接着便是操办和兮的丧事,多尔济世子想要将公主带回内蒙安葬,胤禛坚决不许,为此科尔沁郡王觉得大清有些欺人太甚,因为当年公主与额驸成婚之时是在京城操办的,而现在公主作为科尔沁的儿媳,为何不安葬在内蒙,而且很明显胤禛要以公主的身份为和兮下葬,而是科尔沁王妃的身份下葬,加上当年和妃辞世之时,没有丧礼,没有追封,因为传说化为月光而离去,连尸都没有。
科尔沁郡王觉得哪有这样的道理,我们内蒙如花似玉的郡王死在你们紫禁城内,亲人们连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如今我们科尔沁的儿媳又死在紫禁城内,为何还不让我们带回去安葬呢?她已经我们科尔沁的儿媳了,理应安葬在科尔沁才对。
那日弘历急匆匆地冲入了养心殿,听闻与胤禛吵了一架,但是胤禛没有责罚他,反倒经和兮丧事交给他办理,故此与科尔沁交涉的事情也是交给弘历去做的,不知道弘历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总之就是这件事儿给摆平了,公主安葬在京城,没有回科尔沁去。
而我被弘历那一推从台阶上滚了下来,好在那台阶不是很高,不然我的老命就保不住了,不过还是伤得不清,不知道是哪根骨头给错位了,有那么几日一直都起不了身子,好在没得大碍,若是让我与裕嫔那一般再也站不起来了,那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弘历忙着为皇后送葬,忙着为和兮准备后事,没得时间过来看我,便让苼瑶与采和入宫侍疾,而可娴因为皇后的事情也是伤心过度,卧病在场,思妍呢?六月份时生下了一个女婴,这是弘历的第一个女儿,却因为这段时日,弘历不在府中,她忧虑成疾,没有好好地护理好身子,故此婴儿一直身子不好,她自身生产之后也大不如从前,就在和兮辞世的第七天,女婴也一命呜呼了,眼下也是伤心卧病之中。
弘历更为操劳,宫中府中都是事儿,却不得不顾及着府中的事儿,也许别人都不明白他的心,但是我明白,和兮的死对于他而言肯定是一个惨重的打击,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给予他安慰。
苼瑶端着药到了床边要喂我喝,我忙着摆手,这段时日,宫中继而连三的出现丧事,也是心力交瘁的,提不精神来,唤碧痕道:“给本宫请启祥宫的齐妃娘娘来。”
碧痕奉命而去,苼瑶道:“额娘,您也不要太伤心了,四妹妹的丧事,爷办得很好的,让四妹妹风光大葬了,皇阿玛还命人专门为四妹妹修葺了公主坟,咱们家的四公主回来了,以后再不走了。”
她与四公主之间自然没得多少交集的,只是单纯的将和兮当成皇家姐妹看待,我也不能告诉她,只是任凭她说吧,我问道:“思妍如何了?”
“额娘,只管放心吧,儿媳会照顾好妹妹的,只是丧女之痛自是没得旁人能够代替,好在妹妹的身子还算是康健,太医说只需好好休息,便会好的,令人操心的是可娴妹妹,从前那么是一个天真灿漫的格格,如今愣是沉默不语了,她自幼额娘便去世得早,多亏皇额娘照顾抚养成人,如今皇额娘辞世,她自然如同丧母,很是憔悴。”
“府中出了这么多的事儿,便不必在本宫跟前伺候了,本宫没得大碍的,回府去吧!”我淡淡命令道,她也并未强求,只是说回府看看再回来,不久之后齐妃便带着泽类过来看我了。
泽类只怕有几日没见我了,很是想念,也不顾我有伤在身,忙着往我怀中扑过来,差一点又把我给弄伤了,齐妃忙着把他给扯了回来,泽类关怀地问道:“娘娘,您怎么啦,为何要躺在床上?”
齐妃痴痴地笑了两声道:“你家娘娘偷懒,不想起呗。”我看她气色还好,完全没得我这般忧心忡忡,歪在床榻上道:“皇后娘娘也就罢了,怎么和惠公主也不心疼心疼?这孩子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