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跑到了九霄云外,什么爱情,仇恨、权势、荣耀等等,对于而言都不再是牵绊我的东西,我好像超越了一切,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要,完全沉溺在这个被□□包裹的舒坦之中。
每日里喝着那苦得让我作呕而且不能食用甜品过嘴的情况下,我几乎是难以忍耐的,每回喝药都是皇上连哄带骗的,一伙说:“良药苦口。”或者说:“不吃药,病怎么好呢?转眼就是春光,御花园里少了你,百花再灿烂,也没得生气。”再或者被我扭扭捏捏撒娇使坏摇头不喝的时候他会说:“大不了朕陪你一同喝。”
他只知道这药是用来治病的,却不知道是治的什么病?总以为我是因为经历小产、暗室、天牢等大难,没得好生调养然后在寒冷的冬日里一并作而形成的一种病症。
我依旧拿着小女儿的情怀讨着恩典道:“臣妾要吃梨子……”
“太医说了,会冲减药性的,你是要朕走么?那朕走了……”我假装不在意却垂下了脸,他察觉便威逼道:“朕命令你喝!”我这才无奈,忍着吞药,喝完之后便是一肚子地苦水眼泪哗哗的往下流道:“若是生病了就能得的皇上您无微不至的照顾,臣妾甘愿一辈子在病中,今儿死了也是情愿的。”
声诺说流眼泪那是排除我体内毒素的一种方式,而在皇上眼中便是多情善感,风情万种,总是怜惜疼爱的道:“你是个好强的人,从前在府邸,你犯了错,朕即便是命人打你,你也不哼声不流泪的。”
“臣妾是好强的人,不是强的人,那不过是伪装出来的面具罢了,皇上能体会臣妾心中的凄苦,能忍耐臣妾心中的苦水,臣妾再也不想伪装了,只是臣妾无能,天资愚笨,只能做皇上庇佑着的含羞草,做不得为皇上解忧排难的解语花。”
“朕需要解语花来排解愁闷,可朕更要含羞草来体现朕的价值,朕是皇上,朕更是男人,男人保护自己的女人,是一种职责所在,就如同天子生来就肩负为百姓造福的使命一般。”
“曾经朕不理解,每当孝庄太皇太后提起□□与宸妃时为何会暗自垂泪,那泪水之中并非是怨恨与嫉妒,而是羡慕与怜悯,苏嬷嬷告知朕,宸妃是再嫁之人,芳龄二十有六才入宫,却深得□□欢喜,她是病怏怏的女子,整日里脸色白如纸,连胭脂都沾不上,身子弱不禁风,还多疑、善变、善妒、心静狭隘,让太皇太后受尽了委屈,还爱哭爱闹,动不动就耍脾气,朕不明白一个这样的女子,无才、无貌、无德、不贤,为何□□会宠爱到如此地步,如今才明白,只因他当视为妻子,而并非是嫔妃,故此能够包容一切,宽恕一切,朕如今待你,亦是如此,不是君臣之道,而是夫妻之情。”
“臣妾错了,真的错了……”听见他如此言语我再也按捺不住,想起我是如何欺骗他,惹得如何心烦的,便愧疚不已,靠在他的怀中哭泣,以示悔过,体内的毒一点点在解弱,对罂粟的依赖却体现得越来越厉害,声诺日日都嘱咐宫中的人要看紧我,不准我再爬到那张床上去,颂芝恨不得拿绳子把我绑起来,我每回听他们絮叨时自然觉得错了,□□戒了才是正经事儿,可惜每当毒瘾犯了,皇上来了,我也不想让他看见我四肢抽筋,五官扭曲,全身抖的样子,便哄着他抱我上床,颂芝见了也无可奈何,只能任由着我。
皇上也现了些异样道:“好似你离不了这床似的,在这床上便会不一样了。”
我惭愧道:“如此才能名正言顺的靠在您的怀里啊,您晓得不晓得,您的怀抱好似灵丹妙药似的,您一来,病就散了,我就好了。”
他的年纪大了,睡眠也少些了,免不得要与讨论些烦心事儿,道:“朕也只有到了这儿才能放放心啊!菀妃有了孩子便一心扑在孩子身上,待朕不如往前了,惠嫔至今对朕耿耿于怀,每回去看她都是冷冰冰的,安嫔呢,嗓子倒了,郁郁寡欢,也没得好脸色,祺贵人,倒是整日里借着胎儿不稳请朕过去,可是,次数多了也乏了,就连莹贵人,也免不得要提起齐妃与弘时的事儿,惹得心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