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桂子与小冉子被调走之后,胤禛命苏培盛挑了两个伶俐的奴才过来,还未自报家门就被清颜强行给改名为“小邓子”与“小桌子”,小杜子一如既往地给皇太后汇报我在翊坤宫的情况,不过不该看见的事情他也总是看不到的。
胤禛每会来的时候,清颜就会想着法子把他给支开,或让他去太医院请太医,或去御膳房看着膳食,或去代替我去佛堂祈福等等,故此他偷偷来翊坤宫的事情可谓是天衣无缝。
眼下的问题是她如今不来了,我又不能正大光明的出去,总想着做些什么让他想起来,只是他一门心思让我知道“静”与“耐”,我若是按捺不住,就是自毁前程。
“不能出去,又不能请他过来,还有一群女人跟老虎似的张着血盆大口等着吞没你,看来你这招用得不怎么样啊?”清颜替我分析着目前的局势。
“对啊,现在情况更为不妙啊,不仅仅出不去,更不能轻举妄动,不然皇上就会觉得我毛躁,如此就是违背了他的本意。”他很明显更喜欢我安静恬然的模样。
“主子,那怎么办啊?不如让声诺告诉皇上您最近的身子不爽,只要皇上来了翊坤宫,主子肯定有本事让皇上流连忘返的。”颂芝安慰着我说道。
“装病不是长久之计,何况此后日子还长着,同样的计策若是用多了,就会失效的,但是也不用太过沮丧,我不提起,不意味着别人不会提起。”突然一计上心头。
“别人?别人即便提起也不过是提起你过去做过的坏事儿,我前两天才听说你曾经拿着襄嫔的孩子邀宠,然后陷害给菀妃,是不是真的啊?”清颜冷不防的说了一句。
“怎么?你又是在哪里听见的这些胡话?”
“我跟小杜子去御膳房的时候遇见了钟粹宫的宫女,一看见我们就把炖着的膳食给拿走了,说那是给温仪公主吃的,绝不能让翊坤宫的人插手,防我们就跟防贼似的。”
“嗯,不是什么坏事情,颂芝,你让小桌子去给我找一个小狗过来,就说本宫最近太闷了,想养一只小狗,解解闷。”
“养小狗?”清颜张大嘴巴的问道:“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养小狗?”
此时此刻,只要有人在胤禛面前提起我来,他就一定会来看我的,只要他来看我,我自然有法子让他解除我的幽禁令,即便付出一切我也会让他给我复位的,只有如此,我才能与皇后、菀妃抗衡。
“皇上,以臣妾之见,菀妃也不过是害怕前朝有不利于皇上的谣言而已,毕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如今再不是先皇时期了,成王败寇,皇上您是刀俎,他们不过是鱼肉,要如何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情。”
“你是跟着朕过来的人,还是你懂得朕的心意?兰儿有何主意?”
“臣妾一介女流,岂能谈论朝政?”虽然从前我会在他身边适当的提几句,不过如今没有了哥哥在,我又不知道朝廷之事,不便议论。
“允禩、允禟是朕的兄弟是朝政之事,也是朕的家事,你且说一说。”
“两位阿哥的确是罪无可恕,不过毕竟与皇上一脉相承,若是杀之,即便不怕天下人非议,在天之灵的先皇只怕也会责怪皇上您不念及手足之情啊?臣妾记得当年废太子有意谋反,也不过是幽禁而已,而后一直到死也无所作为,皇上不如也如此幽禁两位阿哥就是了。”
“幽禁?若是幽禁有用的话?允禟如何能够从西宁送信给允禩?朕已经一忍再忍,如今忍无可忍了。”
“那不如逐出皇家,贬为庶民?”
“允禟早就想着去当和尚?岂能让他如意?”
“那不如贬为庶民,然后幽禁,如此无权无势,终生城墙高筑,也未免不是一种折磨啊?臣妾在翊坤宫内即便有锦衣玉食,有山珍海味,有奴仆成群,良久不出宫门,也会觉得闷的。”
“嗯,此法倒是可行,允禩才华横溢、誉名远播,只可惜不能为朕所用,若是假以时日,许能明白,杀之,朕也不舍。”他与八阿哥向来相持而对,胜负难分,他是惜才之人,多次夸奖八阿哥的才干。
“不,如此难消朕心中之恨,既然贬他们为庶民,如何配得上皇阿玛所赐之名,如此凶煞恶极之人,如何与朕称兄道弟?”说完不知为何便出了一声冷笑,笑得如同暴风雨之前的乌云密布,让我有些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