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毓尘在北辽,虽然只是太子殿下,上面还有他的父皇,却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
让他受一个女人颐指气使,他还不如死了干净!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他母后,也不曾指使过他去做什么,婉婉更加不可能!
推己及人!
在他看来,萧湛年纪轻轻,便执掌魏国,且威名在外,其人当冷酷狠厉才是,可是现在他的所作所为,实在颠覆他的认知!
眼前,树上,树下。
一个乖乖听话的魏皇!
一个当家作主的魏国皇后!
他们这两个人……实在太奇葩了!
恕他接受无能!
眼前的一切,时刻都在刷新他的认知!
“别愣着了,赶紧起来吧,快下雨了,我们得进山躲雨!”沈良辰回转过身,见耶律毓尘黑沉着俊脸,做扶额状的看着她,不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冷笑着揶揄道:“我说耶律毓尘,你至于吗?不就是一块布料吗?你那么小气干嘛?现在这个岛上,只有你我和宋云寒三个人,我对周围的环境可以做出预判,宋云寒可以做些实事,只有你毫无用武之地……能够贡献出一片衣料,你应该觉得荣幸才对!”
“……”
耶律毓尘听到沈良辰说他毫无用武之地的时候,俊美的脸庞,顿时越黑沉下来,险些没急火攻心!
真是……全天下的理,都让她占了!
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那能怨得着他吗?
仔细算起来,他落到如此地步,全都是树上那家伙害的!
沈良辰见耶律毓尘的脸色,黑的一塌糊涂了,也就懒得再多费唇舌了,直等着萧湛从树上下来,让他折了根粗粗的树枝,丢给耶律毓尘,然后先行一步,朝着荒岛进!
耶律毓尘的视线,一直胶着在那根拿来给他当拐杖的树枝上!
眼看着沈良辰和萧湛丢下他一路向里,他左右看了看,也顾不得许多了,只得拄着那根新拐杖,脚步虚浮的跟了上去!
荒岛之上,荆棘丛生!
前进之中,沈良辰和萧湛、耶律毓尘一起行走在荆棘杂生的荒岛上,深刻体会到了没有人走过,便不会有路的道理。
“我不走了,要走你们自己走吧!”
耶律毓尘的身体,本就虚弱无力,虽然拄着树枝,但是深一脚浅一脚走了许久之后,终是体力不支!
黑着一张俊脸,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然后仰望着空中能烤死人的大太阳,他对着沈良辰的背影嘲弄声道:“这么好的天气,根本就不可能有雨……沈良辰,你是怕我的人,先找到这里,才想着先躲起来的吧?”
萧湛听耶律毓尘这么说,脸色一沉!
他转过身来,刚要开口教训他,走在他身后的沈良辰却先一步扶住他的手臂,然后停下脚步,俏脸含霜的看向坐在地上的耶律毓尘!
心想着自己为了婉婉,是不是对这家伙太好了,以至于他现在这么欠揍?
她暗暗一叹,紧蹙着黛眉,阴恻恻问着萧湛:“宋云寒,你说……我们要不要在他的人找来之间,先把他丢回海里去?”
她此言一出,萧湛忍俊不禁,轻点了点头:“我觉得甚好,也省的总是听到狗吠!”
耶律毓尘听了他的话,瞬间跳脚:“你说谁是狗?”
“刚刚谁在叫,谁就是狗!”
沈良辰紧抿着唇瓣,以极快的速度回了嘴,然后饱含危险的眯起双眼:“耶律毓尘,我提醒过你的,要懂得见好就收,凡事适合而止!否则……”
耶律毓尘见她如此,哂然勾唇,有恃无恐的反问:“否则怎么样?将我丢回海里?”
现在,他知道了萧湛的身份,不会真的对萧湛和沈良辰怎么样,相对的不管是看在婉婉的面子上,还是考虑到家国安定之事,眼前的这两个人,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沈良辰经他如此反问,不禁眉头紧皱。
这家伙,现在是吃准了他们不会拿他如何,竟然摆出如此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萧湛见沈良辰眉头紧皱的样子,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却还是幽幽冷道:“辰儿啊,我们好不容易救了他,再丢回去,岂不是白费了力气?”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
沈良辰微眯的眸子,倏地大睁,转身向后,快步走到耶律毓尘面前,然后抬腿踢了他一脚,纤纤玉指遥指前方:“起来,你走前面!”
既然,有的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她也就不用客气了!
奶奶的,在前世的话,她也许会咽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