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草坪,宾客愉快地排徊。
韩文淏迅速地走出韩家大宅,看到不远处的草坪中,站着一个年约八十的老人,他虽已雪鬓霜鬟,却依然炯炯有神,站在人群中,接受着宾客的尊敬致意时,依然尽显在商场中曾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威严与地位,秦尔岚陪在爷爷的身边,也陪觉自豪与骄傲!
吕碧琴与韩兆忠等人,听闻秦泰铭来了,已经先激动地步行而出,作为文昊曾经的教父,这位老人家真的是垂范百世,溢满天下。
秦泰铭先是看到吕碧琴,便即刻问候她的身体,作为俩家的世交,秦韩俩家向来交情非浅,韩文淏与秦尔岚的婚事告吹之时,韩家想要到秦家登门谢罪,就是这位这老人家维持了爱徒的颜面,才让这场风波迅速地平息。
韩文淏快速地往着青青草坪走来,向来威震天下,沉稳内敛的他,看到恩师与自家人那样仿若无事地扬笑其谈,他脸即流露激动的神色,迅速走向恩师,洋溢不住感激之情,缓声地叫:“老师……”
秦泰铭从人群抬起头,看着韩文淏身着黑色西服,如此凛然风度,气宇轩昂站至自己的面前,襟领前束着新郎的花团,他老人家的脸上,再微露慈爱的笑容,情不禁赞赏地说:“我们文昊真的是帝王之相的人,就连在大喜的日子,都难掩他的雄伟气势……我期待这一天很久了,虽然没有想过是这样的结局,但是看到爱徒能走进婚姻的殿堂,还是由衷的高兴啊……”
众人感叹地笑了起来。
秦尔岚陪在爷爷的旁边,突地情绪落泊,说不出话来。
韩文淏深深地凝望老师,有太多的内疚与抱歉。
“来……我们走一走……稍后你就又要忙了……“秦泰铭扬笑地伸出手,然后先独自迈步往着前方草坪走去,韩家伟业功迹确实无人可比予,整个山林围绕的苍鹰,都比别处生灵,显得健魄有力。
韩文淏缓缓地随着恩师往前走,直至来到幽境湖面,看着深邃倒影,却依然不知其深浅,才缓缓地说:“生这样的事,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恩师。毕竟尔岚真的是您的掌上明珠,我对她造成的伤害,一生都没有办法弥补……”
秦泰铭微展笑意地说:“尔岚虽然自小聪慧,可是以她的玲俐,跟随在我的身边,还是吃力了一些。”
韩文淏听着这话里有话,便缓缓地转过脸,看向秦泰铭。
秦泰铭也缓缓地转过身,看向爱徒,微笑地说:“自小我虽然对她教导很多,可因为家境宽裕,却还是没有办法让她懂得一些道理。人生就是一个不停变化的过程,你假若没有随时做好准备的打算,一定会被命运迎头痛击。”
韩文淏深深地看向恩师。
秦泰铭再看向爱徒,微笑地说:“老师经历了大半人生,也曾经气贯长虹,怎么会不明白这些道理?但能将老师的道理贯彻其中的人,也只有你了。你不用多想,觉得会愧对老师与尔岚,每个人都必须自己负责自己的人生,那有谁能彻底地承接?安心地去把持你的事业与你的婚姻就好。假若你举行了这么奢华盛大的婚礼,却依然过得不幸福,才真的是愧对老师曾经的成全了。”
“老师……“韩文淏再感激地看向恩师。
“你叫得了我一声老师,未来我依然还是你的老师……“秦泰铭再转身看向幽幽湖面,慈祥的脸上,才渐溢忧虑地说:“只是有件事,老师要拜托你,当时安排尔岚在你的身边,一是为你们的感情,二是为她能与你学习,可是你们解除婚约之后,秦氏集团内部出现了巨大的动荡,虽然有你秦叔叔在一旁把持,可我还是稍显力度不够,最怕的就是有人会从中作祟……”
韩文淏混身即升腾起凛然模样,再看向幽静镜面。
“尔岚是我唯一的孙女,将来要担秦家的大任,我担心在这件事上,她会招架不住……毕竟她现在依然为情所困……“秦泰铭再说。
“我知道怎么做?你放心吧,我们韩秦俩家的合作,永远不会停止!“韩文淏直接承诺!
秦泰铭听着这话,终缓缓地转过身,看向爱徒微笑地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恩师您今天特意来一趟,文昊已经感激不尽了,我从一个未经世事的人,到今天的直坠青云,都有赖您的教导……您请放心吧……”韩文淏再说。
“好……”秦泰铭点点头,然后看向前方宴席,已经开始逐渐地摆开,众宾客也已渐渐地入席,他便再笑说:“婚宴要开始了,你也要准备入席了吧。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要时刻陪在妻子旁边才是,不要出来太久了,都已经为人丈夫,要体贴一些……”
韩文淏听着这话,只得微展笑意。
“去吧……“秦泰铭话说完,便先独自迈步往前走,看到许多政商界的名人,纷纷再与他们握手言笑。
韩文淏静静地站在幽静湖镜的面前,凝视了许久许久,才终于慢慢地转过身,往着韩家大宅走去……
韩家。
安雅穿着深红蕾丝长裙,趿着十多厘米的高跟鞋,终于要被佣人搀扶出房间,却顿觉内裙把自己勒得好紧,想要维持这般完美的身段真的不容易,就连弯腰都让人受不了,而且自己已经饿得肌肠寸断了,她便转过身,流露苦苦哀求的模样,说;“我真的好饿,能不能先给我一点吃的……什么都好……等会儿出去,我知道喝完交杯酒,就又是到处走,一定没有机会吃点东西……”
悠然轻忍笑意地看向安雅,心疼地说:“少奶奶,“您再忍忍,按风俗习惯,新娘过门的时候,没喝过交杯酒,没和少爷一起尝过寓意吉祥的果子,是不能吃东西的……”悠然也很为难地说。
安雅顿时一阵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