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道:“我信墨漓不会度不过这个劫,可如果他真的没过去,那我就连着他的仇,一起报给那个人。”
这日,墨漪和顾怜抵达别院后,探望了墨漓,一起用过膳,两人乘车回去。
墨漪临走前,将一盒明月茶送给了墨漓,嘱咐道:“一定要好好看看茶叶,可都是上品。”
百里九歌就在旁边,不解的问道:“这明月茶有什么独到之处吗?我不记得明月茶是多么罕见的茶叶。”
墨漪说道:“弟妹倒是见多识广,墨漓对这明月茶,也说不定很有兴趣。”
“什么……意思?”百里九歌觉得,墨漪好像在和她打哑谜,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墨漓温润浅笑:“大哥之言,我记下了,你和涟儿慢走,路上小心些。”
“好,那就告辞了。”墨漪拱了拱手,示意了顾怜,两人离去。
百里九歌诧异的望着墨漪远去的身影,再看向墨漓手里的茶叶盒,莫非是盒子有什么玄机?算了算了,有墨漓研究就行,她还是赶紧去端药吧。
这药,墨漓也喝了快一个月了,鬼医医术高深,旬月下来,墨漓的身子骨确实比一个月前好了一些。
这让百里九歌很开心,她仍不断的联络丐帮的弟兄,也给御雷了信鸽,盼望着他们能够找到极阳之女。
七日之后,是六月初六。
这日子是墨晴县主大婚的吉日,一场敲锣打鼓的喜事,给西岐添了些红色,也冲淡了上个月墨泓之死的压抑悲伤。
百里九歌倒是没想到,墨晴在表明自己不会追着墨漓后,竟然这么快就嫁人了。百里九歌想,按照墨晴的个Xng,定不是被逼婚的,而是找到了良人。
果真,百里九歌从同去赴宴的命妇们嘴里听说,墨晴要嫁的,是陈国一位国公家的公子。那公子是庶出,不继承家业,也懒得回家,就打算跟着墨晴在西岐生活了。于是大家都说,墨晴的父亲隆裕郡王此番不是嫁女,而是招了个上门女婿。
办喜宴的地点,就是隆裕郡王府。府邸不大,百里九歌在正厅里喝酒,墨漓在旁边喝茶,看着隆裕郡王Chun风得意的坐在上座,开怀的望着女儿和女婿。
墨晴的生母是侧妃,这场喜宴,侧妃也是满面红光。墨晴蒙着盖头,与新郎共同拜过生父、嫡母、生母后,夫妻交拜,随后喜娘便乐滋滋的将墨晴送去洞房了。
因着郡王府的酒好喝,百里九歌也懒得去敬酒了,一个人喝个够最好。其间有人来敬酒,百里九歌都把墨漪推出去挡酒。墨漪的酒量比百里九歌更甚,也就当仁不让了。
酒过三巡,百里九歌问墨漪:“顾怜今儿个怎么没来,她不舒服?”
墨漪低声道:“她在府上照顾阿衡。”
寒蝉就坐在墨漪的身边,百里九歌问道:“寒蝉又怎么来了?”
寒蝉说:“顾怜姐姐说我这些天食欲不好,让我来吃点好的,所以她留下照顾玉衡姐姐。”
“这样啊……”百里九歌说:“顾怜可是很贴心的,从前我在芳菲馆的时候,只要累了她就给我泡茶,很多事情就为我着想。”除了追求墨漓的事。
墨漪哂笑:“弟妹心Xng豁达,总先记着别人的好。”
“顾怜本来就很好。”百里九歌道。
正好这会儿,隔壁那桌上坐着的几个命妇,瞅了寒蝉一眼,接着便凑到一起,窃窃私语:“看到大公子旁边的那个姑娘没?看穿着好像是湘国人。传闻中大公子风流不羁,这不会是他的新欢吧。”
百里九歌喷出半口酒。
“嘘,不要用‘新欢’这种措辞,注意点形象,应该说那位姑娘是大公子新纳的妾室,瞅着还挺清灵的。”
百里九歌将另外半口酒也喷出来了。
墨漪无奈的耸耸肩,哂道:“弟妹,我作风很不正派吗?不过是喜好喝喝酒,看看美人跳舞,就成了风流不羁?”
百里九歌无语喃喃:“其实当初在芳菲馆,你也就看看顾怜跳舞而已。墨漪,你瞧你在西岐达官贵人中竖立的形象,实在是无比汗颜。”
那边的命妇们还在窃窃私语。
“听说墨涟郡主也在大公子府上,郡主新回来,王上怎么也不给修个府邸,就让她去住大公子家里头,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用猜吗,不就是要把郡主嫁给大公子的意思?我看呐,王上还是赶紧赐婚吧,就这么住着不合礼法呀。早些完婚也能给西岐再添些喜气,说不定还能替世子殿下冲冲喜呢。”
百里九歌真不想再听下去,这都什么玩意,怎还扯到墨漓头上去了?
由于寒蝉不会武,听不清那些命妇在说什么,她问道:“墨漪哥哥,她们是在说你吗?”
“是啊。”墨漪很无奈的总结,“她们说,我作风不良,参加婚宴带着新欢小妾,家里面还放着个郡主,没名没分的住着。”
寒蝉平静的喝了口茶,说道:“清者自清。不过,我觉得王上是应该早点赐婚……”说着,掏出一个小锦囊,从桌子下塞到墨漪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