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尖叫的一瞬间,我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如同豹子一样,四处张望,随后朝着声音出来的方向急速狂奔而去。
夜风吹拂着我的脸庞,周围的草丛在我身边翻飞。
两边的景色,被我飞快地抛在了身后。
加速,加速,加速!
高研班有将近六十人,除了身边的小圈子,对于其他人,我也说不上很熟悉。
照面或许能够认识,但光听声音,还是欠了一些,不过对于我来说,不管是谁,在如此诡异的情形下,我所要做的,就是破局。
一个能够将一头东北虎,以及数头麋鹿活生生吃掉的家伙,不管是人是妖,还是野兽,都是有危险的。
我不能坐视不管。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数百米的距离,化作山路,却是很远,我即便是用尽了全力,赶到的时候,战斗却是已经结束。
抵达现场的我,只看到一片血迹,周遭都是飞溅的鲜血,而地上,到处都是凌乱的脚印。
似乎有两人在此搏斗。
我将补给往地上一扔,伸手入怀,摸出了熔岩棒,并不灌注妖力,而是弓着身子,左右打量着,然后步入战场,瞧见自己最终还是来得太晚。
此刻周遭再无声息,一切都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之中去。
呱、呱、呱……
突如其来的叫声,将我紧张的心情吓了一跳,随后我抬头,瞧见有鸟儿腾然而起,朝着天上的黑暗之中飞去。
我眯着眼睛,调节瞳孔,朝着有动静的地方扫量而去。
然而在这样的密林之中,即便是我的双眼有过变异,通晓望气的神通,但到底还是什么也没有瞧见。
我调节呼吸,缓步走到了场中来。
我用脚尖,一点一点地探索。
哐啷……
突然的一声,让我下意识地低头望去,却瞧见了一个水壶。
我脚尖一挑,那水壶挑起,落在了我的手中——这是一个被踩瘪了的水壶,从它那夸张的模样,能够感受得到先前加诸于它身上的力量,到底有多强。
我的判断没有错。
我的左手,抓着那瓶底,快速记忆着上面的纹路,而余光处,却在四处打量着。
如果那逞凶之人并没有走的话,这会儿,说不定就会生扑上来。
而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抽出熔岩棒,给他来一个大大的惊喜,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大棒子敲人——真特么的疼。
然而即便是我故意露出破绽,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我等了两分钟,将那水壶朝着黑暗中扔了过去。
水壶在树干上砸出声响来,落地之后,再无任何的动静,而周围,除了虫子的低鸣之外,再无其它。
仿佛这儿,没有生过任何的战斗。
好有耐心的对手。
我缓步向前走着,两只耳朵恨不得直接竖起来,想要听到些许动静,能够让我判断敌人的方位,又或者望气之法在这个时候凸显奇效,能够找到敌人的位置去。
但依旧没有。
我开始四处找寻,然而除了那个瘪了大半的水壶之外,再无其它。
尽管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我却还是感受到了极为强大的压力,而这压力,是从四面八方传递而来的,不管是气场上的,还有心理上的,让我对于周围的黑暗心惊胆战,草木皆兵。
又过了一会儿,我开口说道:“尚良,你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尚良。
这是我的一个猜测,那家伙传说中,拥有帝江,又或者饕餮的夜行者血脉,这俩玩意,无论是哪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吃。
事实上,我和马一岙不止一次地怀疑,先前的那个连环杀人凶手,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刚刚觉醒不久的家伙。
这家伙,也许凭借这吸取别人的精血,而迅速成长起来。
之前的时候,还有天机处培训部下辖的校方工作人员扰事儿,现在,他就可以完全没有顾忌,直接放飞了自我。
如果真是他,那么事情可就严重了。
这已经不再是一场演习,而是实战,关系到生死性命的事儿了。
我喊出了这名字来,然后立刻打量四周。
我需要感受潜藏在暗处那人的反应。
然而让我遗憾的,是那家伙始终都没有出现,不知道是不是跟我昨天一样,悄然离去了。
我在拼斗现场待了一刻钟左右,没有再敢停留,而是撤离。
随后我开始在周围不断潜行,并且根据地形判断,进行了小范围的搜索,但最终我都还是没有找到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