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在燕京待了大半个月,平淡而充实的日子,让我的反应力都变得迟钝了,感觉自己仿佛已经完全融入了平凡生活一般。
然而这突如其来、恶狠狠的一棍子,却又将我砸回了腥风血雨的江湖里去。
我的眼前一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摇晃,一高一低的,紧接着有温热的鲜血从我的额头上流了下来,遮住了我的眼睛。
直到这个时候,我方才感觉到额头上的剧痛。
紧接着前后左右,不知道从哪儿伸出好几只手来,七手八脚,将我飞快地拖到了旁边一小巷子里去,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拳脚如同雨点,不要命地落下来。
每一拳、每一脚,虽然避开了致命处,但都是扎扎实实的。
我听到有人在不远处喊道:“往死里打,留一口气就成,小良说这家伙是个夜行者,身体结实着呢……”
小良?
良?
这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回荡了好一会儿,我方才想明白过来。
卧槽,那个给我教训得跟死狗一样的尚良,居然还有这样的背景和势力?
他也知道夜行者?
瞬间想明白过来的我,也从那遭受巨创的昏迷之中挣扎过来,猛然睁开了眼睛,瞧见昏暗的巷子里,有七八个彪形大汉。
他们有的空着手,有的提着铁棍砍刀,正在朝着我疯狂击打而来。
“地头蛇啊?”
我在给一拳打在了右脸颊之后,使劲儿地甩了一下脑袋,然后手往腰间摸去。
下一秒,我抓着瞬间变硬的软金索长棍,扫向了周围。
坚硬的棍子,与钢管、砍刀和人的身体扎扎实实地碰触,巨大的力量将这些家伙都给扫开到了一边儿去,紧接着我扬起手中长棍,朝着跟前一个手拿钢管、叫得最是凶悍的汉子猛然一棒挥去。
但听到“哐当”一声响,那人手中的钢管被我挑飞之后,长棍重重地砸落在了他的腰间。
那人“哎哟”一声喊,两百来斤的身体直接腾空而起。
他重重地砸在了旁边的墙壁上去。
砰!
一击得手,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神志变得清醒一些。
随后我猛然后退,挥舞长棍,朝着周围猛然劈去,三两下,就将围在我身边的这一大帮子人都给逼退了去。
我这边一力,旁边的人都感受到了压力,有人喊道:“点子扎手,他有武器。”
“对,这棍子到底是哪里来的?”
“腰带,是裤腰带。”
“狗屁,谁他妈的裤腰带砸人这么疼?哎哟……”
周围一片慌乱,被我刚才的凶悍给吓到了,纷纷朝着后面退去,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不退反进,陡然冲来,抬手就朝着我拍出一掌。
轰……
这一下,就仿佛天地轰塌一般,无边妖风,呼呼吹来。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如果说刚才的那几个,不过是学过拳脚的练家子,或者城市癞汉,那么此刻出来的这个男人,就是真正用来镇场子的高手了。
对方既然知道我是夜行者,那么必然是有所提防的。
我感觉到对方过于强势,不敢轻举妄动,唯有提着长棍后撤,然后用软金索长棍去招架,却没有想到对方的掌劈到了棍子上时,一股汹涌奔腾的力量骤然传来。
与此同时,还有一种过电的酸麻,让人浑身一颤。
高手。
我深吸了一口凉气,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而下一秒,又有一个黑塔般的壮汉,从另外一边,朝着我轰隆隆地冲来。
这个家伙,就如同一台人型坦克般,仿佛能够碾压一切。
我有与人决死的勇气,也有审时度势的眼光。
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自己应该是陷入了重重埋伏之中,而只要我在此逗留下来,就会被这两人缠住,一直到最后将我拿下,甚至给直接弄死去。
在棍子回荡过来的一瞬间,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一个矮身,朝着旁边蹿去。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我会在给砸得将近昏迷的状况下还能够暴起,一下子就弄伤了好几人,而更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我在气势如虹的情况下,与人交手半个回合话之后,却没有任何征兆地抽身撤离。
在这儿设圈套围堵我的人里面,好手不少,但真正能够掌控场面、让我感到害怕的人,却只有两个。
一人在与我交手,一人在堵我后路。
至于其他人,因为刚才我的凶悍,都散开了去,无形之中就让出了一些空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