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择面露骇然。
眼前这个中年人竟然是藏锋武馆的馆主,这也太……
霍未乙道:“[藏锋武馆]的馆训是什么?”
“自强不息,厚德载武……”
“下一句呢?”
“同袍同泽,偕作偕行!”
霍未乙道:“可知道它的出处?”
“第一句是源自《周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朱影芳认认真真作答,“第二句出自《诗经-秦风-无衣》。”
霍未乙道:“可惜。四句馆训,你只做到了[自强不息]。”
朱影芳脸色微变。
霍未乙道:“以你的天姿,进入内院绰绰有余。我压你三年,便是想看看你是否有资格做为我的亲传弟子。可惜,可惜。并非是你不够好,而是你始终达不到我的要求。你的武中,我看不到德,只有杀伐。你在武馆中独立独行,与同门情谊寡淡。刚才我要杀你,习天择不惜冒险救你;反之我要杀习天择,你只顾着要沾到我的衣衫。”
朱影芳脸色惨白。
霍未乙却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道:“我不知你为何执着于得到强大的力量和武术,也不想干涉。只是你这一身天赋若是荒废,实在有暴殄天物,我也于心不忍。[藏锋武馆]非是你的舞台。这封信你拿着,去[峨眉山]找[绝情师太]。她那里更适合你。”
遇到一块上品璞玉而雕不得,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朱影芳捏了捏拳头,最后双手接过霍未乙递过来的信封。
霍未乙看向习择,道:“明日午时,到后院草庐见我。”
说完,霍未乙就瞬间消失不见。
习择瞳孔一缩:“好恐怖的速度,根本什么都看不到,简直就好像是瞬间移动一般。”然后习择就感觉全身剧痛,尤其是双脚,简直就要炸开一般的疼痛,一个控制不住就瘫坐在了地上,直在那抽了冷气。
朱影芳捏着手中的信封,上面有一个宛如刀刻斧劈的字:“荐”!显然这是一份举荐书。没能成为馆主的弟子,却得到一份不知道写着什么的举荐书,朱影芳也不知自己是该沮丧还是该庆幸。
走吧,走吧!
既然在“藏锋武馆”已经学不到什么了,干脆就离开吧。而且正如馆主所说,“藏锋武馆”的确是不适合自己。本来朱影芳还怀有期盼,现在居然已经没什么期盼,干脆就离开吧。
朱影芳本想将书信收入怀中,怎奈胸脯实在是太鼓了,以至于连一封信都塞不进去,只让她又气又无奈,正想把这两坨碍眼的东西给割了,只能将书信卷了卷塞进袖子里。她的衣服随着激战,早已经被激荡的能量给烤干了。
朱影芳看了瘫坐在地上的习择一眼,道:“你的宿舍在哪里,我送你回去。”习择也不客气,道:“那麻烦你了。我的宿舍在那边……”张夏花给他的疗伤奇药他并没有带身上。现在这样子,骨头是没碎,可是肌肉肯定是断裂不少,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好全。
朱影芳蹙了蹙眉,还是将习择搀了起来。习择本来不高,可却是比朱影芳高了好大一截儿。亏得朱影芳力气大,揪着习择的裤腰带,半拎半搀着走向宿舍。
两人一路无语。
来到宿舍外,朱影芳才道:“今天谢谢你了。你又帮了我一次。”
“又?”
“总之,我会记住你对我的帮助,”朱影芳当然不想提起上次的事情,“以后有机会我会报答你。也恭喜你,有望成为馆主的亲传弟子。机会不是谁都有的,你要珍惜。”
说完,她就放开习择。
习择问道:“你要去那个[峨眉山]?”
“嗯。”
“那祝你一路顺风。”
“谢谢。”
……
习择在这里和朱影芳告别,屋子里,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的李易恨不得冲出去把习择乱刀砍了。
“你不是说他晚上不回来的吗?”一恼起来,李易也有点顾不得装模作样了,咬牙切齿的说道。
吕琪又恨又羞又气,看着李易龇牙咧嘴的模样还有点恐惧,仍然残留着春情的双眼泪眼朦胧:“我……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