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皇祖母,这么晚了突然宣召儿臣入宫,所为何事?”赵洛之做出一副懵懂地样子,在他自行砍掉这条手臂之后,帝君对他向来都是格外宽容开一面的,可是今天,在听到他这么问之后,帝君却只是深深的,探寻地看了他一眼。
赵洛之心知不妙,就在这时,那两名太监也停止了核对,上头的两个印记,的的确确都是真的,做不得假。
“什么真的假的,父皇,你们找儿臣来,难道是要坚定什么东西的真假?”
帝君的脸色阴沉的就像是此刻外面的天空,“你还有脸在朕的面前欺哄朕?!你以往做错的那些事,朕一次次的都选择了原谅你,可你呢!?你这个儿子,就是用这些来回报朕的吗!?你竟然,要同敌国的人,一起商议如何把朕逼死,好把这龙椅的位子让给你!”
“父皇何出此言?!”赵洛之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眼眸当中已经有了隐忍的泪光,“父皇,先前儿臣被人污蔑栽赃一事,父皇总没有忘记吧?!为了证明清白,儿臣已经自断了一条手臂,难道现在,是要让儿臣连这一条仅剩的手臂也交出去,才能让父皇安心吗?!”
帝君的脸色微微一顿,跪在眼前的人,身形已经同之前相比清瘦了不少,左边的袖子空荡荡的,平白增添了几分萧瑟,如此凄清可怜的人,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因此,帝君的脸上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犹豫。、
但这犹豫,也就仅仅只是一瞬间,下一瞬间,帝君已经抓起那份文书,用力地掷到了赵洛之的面前,“那这,你又要作何解释?”
赵洛之面色惶惑,捡起那份文书,一目十行地看下来,后背已然是被冷汗给浸透……这上面写着的,竟然就是自己先前同昭明五皇子私下做好的决议!可是,他们两个也只是口头上的协议,并没有写下来,眼前的这份文书又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一滴冷汗就从赵洛之的额头上滚落了下来,等到昭明与大业开战,有自己做内应,昭明必定会以势不可挡的势头一路击破到都城,可就算如此,现在就把大业给整个接手,对于孔翼冉来说,却并不是一件划算的事情。
多了如此大的一片疆土,对于昭明来说是件好事,可对于孔翼冉来说,却是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实际上却有着无数后患的事情。战败的国家,在三年之内,必定会接连出现各种灾害,一个处置不当,甚至会连累到昭明原先的国土子民。
但若是假装苦战一番,最后只赢得了四座城池,对于孔翼冉来说,事情就好办得多了,既可以为自己在争夺皇位一事上增添几分筹码,将来在治理起来,也不会出现手足无措的情况。
所以,赵洛之根本就不担心,在昭明攻破大业防线之后,孔翼冉会反悔,因为反悔对他来说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所以,关于这一点,两个人都是口头承诺,并没有实际上的立字为据,可眼前的这张纸――
这上面竟然把他同孔翼冉之间,在暗处所做的决定,一五一十地写了下来!不只如此,上面竟然还像模像样地盖上了自己的印记,至于孔翼冉的那份印记是不是真的他不清楚,可他自己的那份印记,他却看的清清楚楚,那绝非作假!
“污蔑,这是污蔑!”赵洛之攥紧手中的文书,脸上的表情诚恳到了极点,“父皇若是不相信儿臣,儿臣当即以死明志都未尝不可!可这件事,父皇不觉得,根本就是有人在暗处,想要陷害儿臣吗!?”
“上一次,在儿臣的府中搜出那张武器库的地图时,太子妃是在场的,现在从儿臣的府中搜出这份文书来的时候,太子妃依然在场,这些事,却并不是太子妃的分内之事,可为什么……父皇当真不觉得,这实在是有些太过巧合了吗?!”
“六皇子的意思是在说,是我伪造了这份文书,之后又藏在六皇子府当中,就是为了冤枉你是么?”纪芙茵轻轻笑了起来,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幼稚的孩童,“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谁不知道,六皇子你已经失了势?”
“如果硬要说,我是担心太子地位不稳,所以才会在暗中想法子,除掉他的对手,那我最先应该下手的人也不会是你,而是三皇子才对。更何况,这上头不管是你,还是五皇子的印记,都是明摆着的。”
“印章,对于你们来说,应当是最最重要的东西,理应派专人看管,我又怎么可能拿得到你们两个人的印章?就算是有人怀疑,我是不是在六皇子府安插了自己的人,可昭明五皇子的身边,我可是一个人都没有办法安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