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沛刚刚从新西兰回来,荣柏刚好找了个正着,两人也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荣柏叹息道:“小彧比我想象中的要能干一点,我知道他迟早能够看出来,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啊?这事儿要是给夏雪知道了,我看我也得跟着遭殃啊。”
莫沛擦着他的八卦刀道:“给子琪知道了,我也没得好……唐家的人怎么这个思维都是这个模式啊?韩焱一个认死理的人,唐彧一个嫉恶如仇的人,我这前一笔恩怨刚用我脸上的这道疤痕给偿还了,没想到又卡住了,真的是世道不同了,若是在十年前,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我这么烦恼。”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那个在酒吧街散摇头丸的人审出来了没有,若不是这一件事儿,我看小彧不会有那么大的疑心的,这回简直就是直捣黄龙,都没有给人一点反应的时间,打着他妈妈的幌子直接南下,让人措手不及啊?一点马脚都没有露出来,事情就被他给办了,你派过去的那个跟踪的人技术也太差了吧?内存卡被人花了都不知道啊?”
莫沛解释道:“我是这么想的,唐彧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人,跟踪他又不让他现这个难度非常大,总之是要被现的,若是派个专业的人过去,被抓住了,更加难以解释,现在他搞不好还以为是颜颜派过去监控他是不是出轨的呢。”
荣柏取出一张支票递给莫沛道:“我们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话我就痛快点说,上次小彧中毒是你弟弟干的,这事儿我给莫老爷子面子,给你们莫家面子,愣是没说出来,就为这事儿我跟夏雪都闹分居了,这次的事儿不能牵连到我这里,麻烦你受累给承担下来,把我给撇开,不管怎么说,我跟小彧也算是一家人,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不想跟他闹翻。”
莫沛叹息说:“我给你两倍的价格,你能不能承担下来?你知道我就颜颜这么一个亲妹妹,虽然我爸爸疼我们爱我们,可也正因为如此,我们在家族备受排挤,不然我也不会想着自己出来闯荡,我要承担下来,她跟唐彧就彻底的完了,那我妹妹肯定要跟我闹翻,我不想……还有,孟子琪要是知道我跟你合作,她也不会放过我的,这可是我用心捂了七年的女人,刚刚捂得有点热了,我不想失去她。”
荣柏越想越觉得没意思,想着怎么成了家,就好像带上了齐天大圣的紧箍咒一样呢?做点事情还这不成那不成的?
都说女人是男人的克星,看来这事儿不假的,他被治住了,莫沛也被治住了,想当年也算是两个了不得的人物啊?
荣柏提议道:“要不把你们那个身娇体弱的四少爷给卖了?”
莫沛摆摆手说:“老爷子已经教训过他了,跟他打交道,只能输的,赢了就是杀人犯了,这事儿等等看看吧,我们不就是联手挣了点钱吗?又没有伤天害理的,干嘛这么心虚呢?钱是个好东西啊?谁不爱啊?没有钱的日子,怎么过啊?别说别的,你给孩子买奶粉要不要钱啊?我给我老婆买点胭脂水粉的不都是钱嘛?唐彧啊,也算是聪明,把我妹妹给拐走了,不然,我可不会跟他这么客气的。”
莫沛也是越想越气的,道:“都怪我管理无妨,竟然闹出这么一桩事儿来,那孙子告诉我说,他就是为了挣一千块钱的中间费,结果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暗敌啊。”
“会不会是你弟弟啊?”
荣柏猜测道,莫沛笑了说:“你也太小看我们莫家了,摇头丸就是搁在十年前我们家也不干这个勾当啊,而且那是去祸害青少年的,那种给个几十块钱点点酒水看看热闹跳跳舞的酒吧,酒吧街的消费多高,去那里的人都是有点家底的人,有家底的人,谁吃摇头丸啊?抽个大水烟也比摇头丸爽吧?这就是赤裸裸的陷害啊?可能也就是暗中给唐彧提醒,你找他们领导谈一谈,问问是不是他们干的好事儿?”
荣柏也觉得这话有道理。
他心中有个想法,但是又不愿意朝那方面去想。
离开了莫家,回去的车上对梁晖说:“帮我办件事儿,派两个人去养老院守着,看看老太太在那边都干嘛呢?”
“她一个老太太能够干什么啊?”话音刚落下,梁晖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只是应了一句“好”。
“小彧少爷那边怎么处理呢?”
荣柏吐了一口气说:“先等着吧,他自然会来找我的,我得先把夏雪那一关给过了,刚刚闹出了个金离的事情,眼下这事儿又跟韩焱有关系……”
说到这里荣柏感觉这里有点不对劲儿了,叹息道:“年纪大了,真是感觉越来越多的事情兜不住了,看来我也有过时的一天啊?”
梁晖笑道:“老伙计,你终于也承认自己兜不住了吧?不过,做人呢,我觉得最重要的就是坦诚吧?你跟大小姐之间的矛盾,多半都是你自作主张,做什么都瞒着她?所以事先觉了,她才会那么的怨恨你,对于你而言,可能叫做‘担当’吧,但是对于她而言,这就是‘欺骗’啊?你说你这么做不也是为了保护唐家的资产吗?不也是为了守住韩董留下来的东西吗?出点是好的啊?你不跟她商量,你怎么知道她会不会同意你的做法呢?你呢,希望她把你当丈夫看待,但是自己呢,又把她当个孩子,害怕她有了自己的想法,按着自己意愿去保护她,守护她,这样能够长久吗?”
荣柏听着轻轻一笑道:“你这么懂啊?”
“我这是旁观者清。”
“我也很为难啊,你说这做生意,都跟韩焱一样讲仁义讲道德讲什么君子之风,能够长久吗?古人言,无商不奸啊,若是不算计,你凭什么创下这么一份产业啊?当年唐衡宁创业的时候踩着多少人的尸体上位的?不说别,夏家的那块地是赤裸裸的侵占吧?再说,他跟莫沛之间的事儿,你说不答应就不答应呗,至于做得那么绝吗?自己砍掉了春秋两季的品牌,这么多年过去了,别家公司就主打这个差异,再想着赶上去,是不是有点难了啊?这个市场都被别人给吃下去了,再让人吐出来,哪有那么容易啊?”
荣柏越想越觉得做人难,笑道:“你说从前我家老爷子要是早点告诉我,我不是亲生的,哪有韩焱什么事儿啊?搞得现在我要为仇家守着家产、养着儿子,担着担子不说,还受尽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