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是孟子琪。
我接通了,手机刚刚搁在耳边,就听见子琪那种很有胜利感的笑,她问道:“怎么样?难过吗?”
“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不是很明显吗?你看不出来。”
我拼命地让自己保持镇定说:“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我,所以你要骗走我的股份,想要主导唐氏的大权,想要报复我。
我也知道股份我是轻易拿不回来的,但是咱们也是白纸黑字的合同,也是有法务人员在场的,你总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就拿走我这么多的股份吧?
如果可以,我希望咱们还是私下解决,我没有精力跟你走司法程序,我也不想跟你闹得不成样子,白白被人看笑话的。”
“哈哈,你还怕人看笑话啊?你把我孟子琪当成笑话的时候,你想过这些吗?”
她说:“夏雪,你醒醒吧?韩焱不在了,唐氏这块肥肉人人都想要,难道你天真地以为荣柏就没有邪念吗?
别忘记,你们跟唐家本身就有仇,如果不是韩焱跟他爸爸,荣柏根本不会坐牢,荣柏本身就想要抢走唐氏的经营权,此时不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
我告诉你,我跟荣柏已经和解了,你看到了文件了吗?他代替你同意将这18 %的唐氏集团股份无偿转让给我,让我当唐氏集团的大股东……而我需要付出的代价是继续投资在海城的‘隧道项目’。”
我不信说:“你胡说,荣柏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别自欺欺人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知道荣柏在海城经历了什么?你知道他为什么要那边的闹得水火不容?
你知道他在美国的那几个月到底经历了什么?假设他可以这么轻易地离开云家,当成为什么不离开呢?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增加自己的资本,好有着足够的能力去对付那边的人,夺回原本就属于他的一切,你难道还以为他是真心地在帮助你吗?
是,也许他会真的想要帮助你,但是韩焱的资产与他有什么干系,既然所有的人都想吃下这块肥肉,他为什么不自己吃掉呢?”
我听着听着感觉自己脸有点烫,可能最后都没有好好吃饭,胃也有点不舒服,胃部感觉有什么顶着我?
这股子灼热的感觉逐渐地蔓延到了我的全身,我掀开了被子希望自己可以舒服一些。
“我知道你恨我们,你在挑拨我们,我不会被你挑拨的,我相信荣柏。”
她有点嘲讽地“哦”了一声说:“是,你是该相信他,因为不管是你的还是他的,终究都是你们两个人的。
等着这边的事情风平浪静了,你们两个重修旧好,还分什么彼此呢?或者,他让你跟韩焱复婚,图的就是这个谋呢?
唐叶如果想要唐家的资产,不是应该努力地在韩焱面前表现,希望他可以多给自己一些建功立业的机会吗?为什么要害死韩焱,他是继承人吗?
假设他真的有心要抢夺唐家的产业,他是不是应该做一个更精密的计划,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轻而易举地就被荣柏给拿下了?
搞得自己不但一无所有,还平白无故地添上了这些罪名?”
我只觉得疼得厉害,这股子痛觉好像突然涌出来的,让我一时半伙地难以承受。
孟子琪由衷地劝慰我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她就好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我经历了韩焱的意外,唐叶的纷争之后,被黄土埋了半个身子的情况下,又往我的身上倒了一堆土,让我不堪负重。
电话那段传来“滴滴滴”的生意,我一手重重地无助了腹部,抓着手机的手终究也是无力地垂下了。
手机那段虚弱的灯光扫开了我周边的一团黑暗。
她说:“夏雪,活该你众叛亲离。”
“你知道他在美国的那几个月到底经历了什么吗?”
是啊,我不知道,他也从未跟我说过。
我蜷着身子就这样倒下了,我感觉自己好难受,但是我哭不出来,我也喊不出来。
如果连荣柏就会背叛我,那我还有什么?
我感觉自己真的很无用,到了关键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办法把大局给撑起来,可是正因为如此,我更是不能倒下,我要是倒下了,那么事情就更加没完没了了。
我该更加坚强一些,我不能真的让别人笑话,说我让唐家的资产易了主,改了姓氏?
我对自己说,再给我一点点时间,我还需要缓缓,我的身体,我的心,都想要一点点休息的时间。
我不知道是难过得想哭,还是胃疼得想哭,眼泪顺着鼻梁落到了我的唇边,感觉咸咸的,像是血的滋味,原来是眼泪跟血液是一样味道啊?”
等明天,天一亮,我还是要打起精神来,面对这一切。
把所有的事情都条条框框地列开,然后,一桩一件地慢慢去解决。
韩焱,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能够怎么做?
清晨,天刚刚白,天边有着很明显的霞红,俗话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看来不是个好天气。
我基本上也没有怎么休息,浴室镜子里的自己好似憔悴了许多,黑眼圈很是严重,脸色也不好看,好像大病了一场,刷白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