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与荣柏私密谈话的时候,突然听闻外间传来一声笑,真有点吓人。
走进来的人竟然是唐衡宁?
而我竟然条件生地喊了一句“爸爸”?
没得什么比喊害死父母的仇人为爸爸更让人感到难受了。
此时,我对荣柏也少不了几分怨恨,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高兴我?就这样这般认贼作父?
既然下定决心要瞒着我,这个时候为什么又要如数告诉我?让我继续糊糊涂涂的不好吗?
“荣柏,枉费你也是少年便有所成就的人,怎么年纪越大,有些事情反倒看不明白了?
你自己也是个生意人,在商言商,当年为了得到柠檬路上这块地,我是做了些对不住雪儿父母的事情,但是,他们的死终究不是我造成的?
难道那个撞死他们的肇事司机是我找的吗?转眼都已经十八年了,你何必如此执着呢?”
荣柏恨恨地说道:“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如果不是你骗我姐姐姐夫,让他们大雨天里开车外出,又怎么会出车祸,夫妻双亡呢?
他们尸骨未寒,你便开始挑唆原来夏氏的元老,想要窃夺夏氏。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姐夫做事周密,早早就把他所有的资产都托管了,你捞不到任何的好处。
于是,迫不得已,你们夫妻就想着抚养我们两个孩子,成为了我们的监护人,得到了这块地使用权。
久而久之,这块地也就莫名其妙地成为你们唐氏的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其中使了什么手段?
我不说出来,只是我知道即便我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事实。
你们暗中使坏,让雪儿在土地所有权的合同上签了字,在她都不知道的情况,擅自就把这块地的所有权给转走了。”
唐衡宁说:“我们唐家养了你们四年,在你们成为孤儿的这段时间里,给了你们最好的呵护与照顾,难道这不是我们应该得的吗?”
我再也忍不住了说:“是,是你们该得的,如果你们跟我提要求,我可以把这块地给你们,但是,你怎么可以这么骗我?”
“既然如此,我也不过是给自己买个保险而已,万一你们忘恩负义不肯呢?难道我费尽心机经营出来的成果让你们坐享其成吗?”
他平日里都没得这些精神的,这两日的精神似乎格外的好。
他说:“雪儿,你跟韩焱现在还没有离婚,那你就还是我们唐家的儿媳妇,如果不是荣柏突然反水我们唐氏,我这辈子都不会对付他。
说来是你们先动的手,那我自然不能让你们白白欺负了,只要你让荣柏把唐氏集团的股份出售给我们,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给你摆平,保证他会安然无恙。”
荣柏愤怒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荣柏没有做过这些事情,我不怕上法庭,不需要你来摆平。”
唐衡宁瞧着他有点阴冷笑了笑,说:“上法庭?你也要有律师肯为你辩护才是啊,哪个愿意葬送自己的前途为你做辩护?
而且,这事儿要是上了法庭,可就没得迂回的机会了,难道为了一些过往的事情,你还真的打算搭上自己的一生吗?
凭着那些毒品的分量,判你个十年八载的,是什么难事儿吗?”
十年八载?这么长的时间,人生有几个十年八载的?
我急忙说:“好,我答应你,我们卖……”
荣柏见我的态度改变了,很是恼怒,重重一拳锤在栏杆上,出“铮铮”的回应,他喝道“我说了不卖,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是不是?”
我没理会他,对唐衡宁说:“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五年之内,韩焱不准跟我离婚。”
唐衡宁听了笑说:“哈哈,看来你是真的爱我们家韩焱啊?这是他的福气……”
荣柏认为我对韩焱情根深种,不可自拔,更是窝火,如果不是我们之间隔着一个铁栏杆,他非要好好地教训我不可。
他威胁我说:“我说不卖就不卖,你敢不听我的话试试?别以为我在吓唬你?如果你敢卖,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你给我有点骨气,天下男人何其多,何必要挂死在韩焱身上?”
“我不想看到你出事。”
“我没做过,根本就不会出事儿。”
“你如果不会出事儿,你就不会这么愤怒?我只希望你平安……”
“我不需要你这么做?”
我跟荣柏几乎是直接吵了起来,唐衡宁在旁边就好像看了一场好看的热闹,笑道有点合不拢嘴了。
他“哈哈”笑道:“荣柏啊荣柏,你可真是可悲啊?雪儿如此为你,你竟然还这样执着?”
荣柏不爱听他这话,反问道:“可悲?幽窗铁牢,也许的确可悲,可是,我认为英雄迟暮更加可悲。
我比你年轻,就算官司输了,就算我被判刑了,迟早有一天,你也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唐衡宁摆手:“我说你可悲,不是说你这个可悲,我只是不明白,雪儿这个夏家的正根都能够放弃仇恨,将她名下的唐氏集团股份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