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柔为贺兰扶苏泡上一杯香茗后,刚退出办公室,他就抬头,看着坐在对面沙上的岳梓童,低声说:“梓童,对不起。”
贺兰扶苏不会告诉岳梓童,说她被龙在空欺负时,家里人都瞒着他,尽管这是真事,他也不想拿来当被原谅的借口,只会真诚的道歉。
“没事,都过去了。”
岳梓童摇了摇头,端起咖啡杯喝水,明显不愿意再提起这件事。
贺兰扶苏转变了话题:“梓童,你变了。”
无声的笑了下,岳梓童淡淡地说:“随着不同的环境,不同的心态,人总是会有所转变的。我以前在国安时,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接到危险任务的特工。那时候,自然时刻让自己处于最佳状态,像个女汉子似的。”
放下杯子,岳梓童继续说:“现在我已经退役,成了一个远离打打杀杀,经常要参加纸醉金迷场合的商人。如果再保持着干特工时的状态,会把客户给吓跑的。这,可能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贺兰扶苏点头:“嗯,你说得不错,干什么工作,就要适应什么样的工作环境。其实,我更喜欢现在的你。少了特工的彪悍,多了让我怦然心动的女人味。”
我不但多了女人味,我还做过正经女人都不齿的事呢。
岳梓童脸有些红时,忽然想到了我是傻瓜,开始担心昨晚不该在堕落过后,把联系电话告诉他了,如果他真把那些东西宣扬开来,她就再也没脸活了。
她不怕被我是傻瓜拿着那些东西,来要挟她,企图从她身上敲诈很多好处——干了那么多年的特工,她虽说没有杀过人,却不代表着不会杀人,没有杀人的狠心。
看到她脸有些红,贺兰扶苏还以为自己这番话起到的反应呢,知道她其实挺保守的,再次改变了话题,无非是聊那些与工作有关的。
闲扯了会,岳梓童忽然问:“扶苏,你这次来青山,是路过,还是?”
“我是专门为你来的。”
贺兰扶苏实话实说,语气虽轻,却很坚定:“我要保护你,不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这是岳梓童梦寐以求的,可马上就想到了爷爷的警告,想到了李南方,心中一疼,眼帘垂下:“扶苏,我知道,也明白你的心意,我很高兴。不过——我们,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
贺兰扶苏马上追问:“梓童,这么多年来,我每次提到这个话题,你都说我们不可能,但你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岳梓童没说话,低头静静的看着咖啡杯。
贺兰扶苏伸手,想捉住她的手,半途却又落了下来,语气更加诚恳:“梓童,告诉我,你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我相信再大的困难,我们都能克服得了。”
岳梓童还是没说话,因为她没脸说,爷爷早就把她许配给了一个人渣,母亲也很喜欢他,而且他们还生了那种关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也是个不干净的女人,不管是身体,还是思想上,她都配不上贺兰扶苏了。
“梓童,你说话呀。”
贺兰扶苏的声音里,带有了明显的乞求。
“至于为什么,我以后会告诉你的,现在不能说。”
岳梓童抬头,轻咬了下嘴唇:“扶苏,别逼我。”
“好,我不逼你。我希望,那一天能早点来到。”
贺兰扶苏不愧是岳梓童最欣赏的女人,绝不会让她为难。
不说这件事后,两个人接下来的谈话,轻松了很多。
贺兰扶苏这次来青山市,休了长假,希望在这个假期内,能追上岳梓童。
当然了,他还没有蠢到为了泡妞,就化身牛皮糖,早晚都黏在她身边,那样会影响她的正常工作,事实上他在假期内,也肩负一定的工作,单位自然是省国安局。
“晚上,再给你接风吧。”
岳梓童看了眼办公桌上的文件,抱歉的笑了下:“每个周一,总是有太多的事情要忙。”
“那我就不打搅了,下午等你电话。”
贺兰扶苏知趣的站了起来,与岳梓童握手道别。
无论是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贺兰扶苏都保持着他该有的风度,不会趁着俩人单独相处时,就握着岳梓童的小手不放,而是轻轻一搭就松开。
“都是男人,差距为什么这么大呢?扶苏,我现在——已经配不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