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蒋默然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了,吕明亮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穿成这样做夜宵,忍不住咕噔咽了口吐沫,双眼放光:“默然。”
“还疼吗?”
蒋默然看向了他肋下。
“疼、哦,不疼。”
刚被撞断两根肋骨,喘气都疼,吕明亮却说不疼,这是因为蒋默然的关心所致。
“饿了没?”
蒋默然又问。
她今晚做得夜宵,是她最拿手,也是吕明亮最爱吃的海参汤,还有一瓶半斤的白酒,两个酒杯,男人在外面受伤回家后,最渴望的,不就是在性感且又温柔的妻子陪伴下,喝碗海参汤,饮两杯小酒酒吗?
一时间,吕明亮感动眼里都有水雾浮上来了,用力点了点头,张嘴——犹豫了会儿,才说:“默然,你对我真好。”
蒋默然最希望的,是吕明亮对她说一声,对不起,他不该为了向上爬,就把她推到别的男人怀中。
尽管就算吕明亮这样说,蒋默然也不会原谅他,但最起码心里会好受些,以后能尽可能维持他在家时的男人尊严。
很可惜,吕明亮只是感动的说,她对他真好,这就意味着,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为了向上爬,把妻子推到别的男人怀中。
蒋默然的眼神,一下子冷漠了起来,但笑容却无比的淫贱,悠悠的说:“我从来,对你都是很好的。以前不知道你最喜欢什么,现在知道了。所以呢,我把他带回家来了。”
“什么?他、他是谁?”
吕明亮愣住,蒋默然没有再理睬他,端着托盘走进了浴室内。
吕明亮终于明白了什么,脸色剧变,抬脚刚要跑去浴室门口看看,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出一声闷哼,赶紧弯腰扶助了墙壁。
好大会儿,他才慢慢走到了浴室门口,然后就看到他的黑丝妻子,跪在浴缸面前,正拿着勺子,笑容满面的喂一个男人喝汤。
男人,正是把他肋骨打断,又当着他的面,与妻子欢好三次的李南方。
李南方就像个王者那样,在蒋默然的精心伺候下,咽下嘴里的汤,左手还在她的胸前,光滑的后背上缓缓游动,眼神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酒。”
蒋默然马上放下精致的白瓷碗,拿起酒瓶刚要倒进杯子里,却又放下杯子,昂喝了一口,爬起来弓着腰,双手按在缸沿上,低头凑向了李南方嘴上。
这就是倍受历史上某些文化名人最爱的皮杯儿,有些重口味的,还会用女人穿过的绣花鞋喝。不过很明显,李南方对那个没啥兴趣,毕竟是讲卫生的文化人——
刚才蒋默然夫妻两个的对话,李南方听的是清清楚楚。
如果吕明亮能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哪怕是虚情假意的跪下,给蒋默然赔礼道歉,说他以后再也不做这种混账事了,李南方也会爬起来,穿上衣服立即走人。
以后,也绝不会再来招惹蒋默然。
很可惜,吕明亮没有那样做,只说蒋默然对他好。
遇到这种比最纯粹的垃圾,还要垃圾的男人,是蒋默然的悲哀,李南方也不介意被她利用,再狠狠践踏他一番。
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敢冲进来,或者对我大吼一声滚出去,老子马上就爬起来走人——李南方心里这样想着,张嘴咬住了垂在眼前一颗红宝石,在女人身子一颤出的痛哼声中,眼角余光邪邪的看向了吕明亮。
吕明亮的脸,从苍白变成通红,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竟然对他很客气的笑了下,扶着墙走进了他的卧室。
听到传来的关门声后,蒋默然抬手把李南方的头搂到怀里,轻轻叹了口气:“唉,不用试了。这下,你终于明白,他对权利有多么的渴望了吧?”
“能卑鄙到这种地步,也是个人物。”
李南方挣开她的怀抱,端起那碗海参汤一口气喝光,擦了擦嘴角说:“累了,睡觉。”
蒋默然的床不算大,不过躺上去却很舒服,没过多久,李南方就出了轻微的鼾声。
左手支着脸颊的蒋默然,静静的看着他熟睡过去,右手五指从他脸颊上缓缓滑过,幸福的叹了口气,趴在了他胸膛上,闭上了眼。
卧室的房门没有关,从外面,就能看到这对男女光着身子躺在一起。
蒋默然觉得,如果吕明亮能趁他们睡熟时,拿把刀子蹑手蹑脚的走进来,一刀把她捅死——她也不会反抗,只会有种心安的解脱。
她没有解脱,早上六点半,准时被手机闹钟唤醒了,催着她赶紧起来洗脸刷牙做饭去上班。
李南方还在沉睡,嘴角有亮晶晶的口水,看上去很像一个婴儿。
蒋默然低头,轻吻去了他嘴角的口水,迈步下床,哼着欢快的歌儿走了出来。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