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竖子,让咱家如此狼狈,真是活该被碎尸万段!”
刘行深扶着腰,走路也不利索,疼得龇牙咧嘴,他对李晔恨意滔天,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差些阴沟里翻船。
活了这么大岁数,有这么高绝的修为,若是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杀了,那可真是天大的讽刺。
“这小子,吃咱家全力一击,又是轰在额头,必死无疑,便宜他了!”
刘行深向四周看了一眼,李晔所部和神策军所部还在鏖战,彼此轰杀不休,他勉力站直身体,作为胜利者,他需要一个光鲜的形象,出一声嗤笑:“宫变?一群小屁孩,还学太宗闹宫变,真是可笑!”
刘行深向李晔坠落的方向看去,他心里想着,李晔已经碎尸万段,怕是尸骨无存,这有些可惜,依照他对李晔的恨意,应该要把李晔的尸,挂在城门上示众才行,“这该死的竖子,咱家要去刨他祖坟......”
陡然间,刘行深双目圆睁,浑身一僵,愣在那里,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方,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他颤抖的肌肉,焦黑的毛,此刻都在表达他的震惊,他的不可置信!
不远处,倒塌的宫墙旁,弥漫的烟尘里,一个人影驻剑而立,正冷冷盯着他!
正是李晔!
“他竟然没死?!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刘行深神色惊恐,如见鬼神。
李晔驻剑而立,呼吸粗重,脑中一团浆糊,超负荷的精神运转,让他现在头脑都不甚清楚,方才还干呕了半响。
在他脚边,躺着已经碎裂的玉诀。
李岘留给他的玉诀,在接下刘行深全力一击后,终于承受不住,就此彻底毁坏。
方才刘行深一掌轰在他额前,本就灵气激荡,遮蔽万物,而且卢具剑青芒暴涨,与玉诀流光相差无几,加之紫电落下,刘行深应付的捉襟见走,没察觉到玉诀的光华。
稍稍恢复一丝清醒,李晔看到扶着腰的刘行深,眼中精光一闪。
“这厮竟然还没死......”李晔意识到了这一点。
于是他提剑,迈开脚步,弓起后背,一步步走向刘行深。
他的步伐越来越快,心中杀意越来越坚决,头脑也越来越清楚,陡然间,速度骤增,化作一道流光,向刘行深冲去!
刘行深惊呆了。
李晔没死!
他还能站着!
他还能进攻!
这不可能!
刘行深自己就只剩下小半条命,而李晔却没事人一样!
从开战到现在,李晔受伤不轻,但跟刘行深比起来,小巫见大巫!
李晔的损耗,主要是分神控制飞剑,导致的精神透支,在身体上他并未受到致命重创,所以他这下再度起攻势,仍旧是气势非凡,丝毫不弱于全盛时期!
“咱家不信!”刘行深不信李晔实力未减。
看到奔杀过来的李晔,他感到自尊受到前所未有的侮辱,他不信他练气九层大圆满的修为,付出大半条命的代价,却没有杀了一个练气六层的后生!
这不是刘行深预料中的结果!
刘行深大吼一声,迎向李晔,忽的一步跃起,右手成拳,汇聚全身灵气,猛地轰响李晔:“咱家不信你没事!给咱家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