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一听,脸色顿时也凝重了起来,对我道:“这是冲你来的!”
“我知道,现在怎么办,不能见死不救。”我道,曹楠是我最好的兄弟,从小玩泥巴打架打到大的交情,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况且这件事的根源还在我身上。
“这个时辰进山,我们必定要在山里过夜,你要有心里准备。”黄毛见我心意已决,郑重道。
我说明白,虽然心里打鼓,但已经没有选择了。黄毛拿起手机匆匆走到旁边打电话,也不知道对面是谁,轻声细语的。
“磊子,谢谢!”曹楠真诚的对我道。
我无奈的笑笑:“应该是我向你道歉,伯父是被我连累的,与你无关。”
曹楠叹了一口气,满脸忧虑,他家里做木材生意,要经常进山伐木,有些是自家承包的,有些是向林场买的。
那个胁迫我进山的存在肯定是探查清楚了我和他的关系,顺手他爹和几个工人扣住,一下把我逼到了没得选的位置。
否则的话,绑架的最佳人选应该是三叔婶娘他们,他们才是我最亲的人,当然,这个想法有点诛心了。
黄毛打完电话后,我们开始准备进山的必备品,手电、水、干粮、鸟铳、柴刀,我还多带了两颗火桃核,是上次修坟的时候新捡的。
我知道这一次很非常凶险,回店子的时候顺手写了一份遗嘱,万一自己没能从山上回来,就把店子和所有存款给三叔婶娘他们。
太阳微微西斜的时候我们出了,曹楠骑上三轮摩托朝北场开去。
他爹这次伐木的位置是离金盆岭主峰最远的北场,也是三大林场中最原始最闭塞的;里面人迹罕至,有野兽出没,前几年还有人被咬死了。
山路难行,三轮车一直飙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了北场。
曹楠在一片山坳前停了车,改步行,那片林子他以前跟着他爹去过,记得路。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我们到到了地方,痕迹很明显,大片大片的树林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根。曹楠站在高处远眺了一下,然后快步带我们跑向伐木场的边缘。
一看,三人都大吃一惊。
地上遗落着油锯,柴刀,麻绳,干粮,帐篷等东西,满地狼藉,我甚至看到一把油锯嵌在木头里面,根本没抽出来。
东西还在,人没了!
黄毛仔细观察了一下地面,指着一个方向道:“脚步凌乱,他们遭到了什么东西的袭击,朝那个方向去了。”
“跟我来!”说完他招手带我们追了下去,一边追一边观察地面的痕迹。
我跟在后面几乎看不出地面有什么痕迹,但黄毛却非常有把握,在林子里左绕又绕,快速穿梭。
追了大约十分钟,前面的地上出现了一把鸟铳,曹楠跑上去捡起来,顿时脸色一白,“是我爸的铳,开过火!”
黄毛也捡起地上的火药袋,说:“药袋受了潮,肯定在这里过了夜,事情生在昨天。”
“这么久?”我微微皱眉,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时间越长曹楠他爹的处境越危险。
时间紧迫,我们继续追;这一追,就追到了太阳落山,林子的树冠非常高大,光线很快就暗了下来。
黄毛皱眉,“不能再追了,晚上视线不良,效率太低,而且容易出危险,这已经是昨天生的事,一时半会儿也平怕是追不上。”
曹楠心有不甘,欲言又止,我见此,便安慰他:“别担心,它们的目标既然是我,就应该不会伤害你爹他们。”
黄毛也同意我的观点,“对,他们脚步虽然凌乱,但并没有受伤的痕迹,至少到这一段他们是安全的。”
曹楠一听,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
我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晚上可别冒出什么太邪门的东西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