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早起去圩子家主子的晨起做准备的时候现自己小姐早已穿戴整齐的坐在案几边看书。
“小姐,你今儿是什么时候起来的?从昨日醒来就不没有再睡着吗?”
罗雪的目光从书页上转移过来,“肚里的孩儿有些闹腾,睡不安稳便索性起床了,读一读这圣贤古人的著作这会子倒是安定了不少。”
“那奴婢这便让人准备早膳去。”丫鬟走出几步又停住转身,小心翼翼问道,“小姐,咱们往常都是和清常在一同用膳的,咱今儿要等她一同用膳吗?”
罗雪望向门外,“想必皇上会留了清漪在他那儿用膳,今儿咱就不等了。”
丫鬟看着自家小姐淡然静陌的脸,欲张嘴说什么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离开了。
桌上摆满各种色香味俱全的膳食,轩辕俊逸心疼她,特地请了宫外的名厨进宫为她制作新鲜特别的膳食,只是今日,罗雪有些胃口寡淡。
清漪走到门口便看见罗雪独自一人捧着一碗白粥久久没有进食。徘徊了几许,还是走了进去。
“给姐姐请安,姐姐竟就自己吃上了,也不等我一起,姐姐可是怪罪于我了?”
罗雪有些惊讶,“你怎的现在就回来了?也不等等皇上下早朝同皇上一同用膳。”
清漪面有颓色,“皇上日理万机,哪有时间陪着我用早膳呢?况且我也想着要尽快回来去给太后娘娘请晚安呢。”
罗雪给她舀了一碗莲子百合粥,“先坐下用早膳吧!等会儿咱们一同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罗雪和清漪规矩的给坐在上处的太后请安。
太后脸上带着母仪天下的微笑,“两位妹妹赶快平身吧。”
两人闻言便寻着位置坐下了。
产后渐渐恢复的怡妃,而今气焰开始见涨。她怒目注视着清漪,心里愤愤“清常在真是懂事啊,昨日刚刚承宠,今儿便勤快的过来紧巴巴的讨好太后娘娘,难怪从区区一介丫鬟摇身就成了尊贵的常在了。”
清漪坦然答道,“怡妃娘娘谬赞,尊敬太后是臣妾应该的。”
太后赞赏的朝清漪点点头,“不愧是太后举荐的人,就是识大体。往后清常在要和各宫姐妹和睦共处,尽心尽力为皇上绵延子嗣。”
清漪面色淡淡,“臣妾谨遵娘娘教诲。”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
怡妃恼怒,心里暗暗展开了对罗雪等一党人的报复。
走出太后宫门,罗雪一路静默无话。清漪看在眼里,心里挣扎着不好受。
走到一座拱桥前,清漪叫住了罗雪,“小雪,你是不是恼我了。你千万别不说话好吗?”
罗雪停住脚步,“我何故要恼你,傻清漪,看见你终于能得皇上宠幸我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小雪你是不是因为我和皇上的事而心情不佳?其实事情不是小雪想的那般,皇上他,他根本没有充幸于我。”清漪涨红了脸,低下头去。
罗雪惊诧,“这是什么意思?”
清漪面色苦闷,“昨日我去到和乾宫,皇上并没有对我如何,他只是叫我同他对弈,还问了好多关于小雪的事情,到了后半夜,皇上去了偏殿,让我一个人好好在和乾宫休息。”
罗雪愕然,想要安抚清漪却不知道如何组织措辞。
清漪苦笑,“失之我命,得之我幸。也许我就不该对不属于我的东西有所期待。皇上注定是小雪的良人,奈何这辈子我竟将心许错了人。”
罗雪突然觉得很心疼,也许,她真的不该让清漪走上这条没有回头的路。
一连着好几天,轩辕俊逸都宣的是清漪,众人都以为清漪这位新宠又将是新的太后,圣宠环绕,人上之人。然而在众人或羡慕或嫉妒的同时,只有罗雪知晓其中真相,这样的结果,对于清漪会不会是另一种形式的伤害?
罗雪不敢去清漪轩看清漪,她害怕自己无法承受清漪因梦想破碎而心哀带来的愧疚,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善良的清漪因为害怕自己担忧故作开心的姿态,她心疼,她自责,更多的,是无法挽回的后悔。
终于在数日后,轩辕俊逸驾临了流萤阁。
罗雪坐在窗前没有出门迎驾,丫鬟看着这副情景不禁有些心急,轩辕俊逸挥退了丫鬟,径自走到她身旁,她的目光始终停在窗外没有回头看身边人一眼。
她听力身旁一声叹息。来人缓缓走到对面坐下,看着她,“小雪是否在恼我?”
罗雪一时间没有回答,她是恼,她恼他对清漪的态度,她恼他给了清漪表面的风光荣宠却没有给她一个女人最基本的安慰。或许她到底恼的是自己,归根究底,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自己。
“小雪可是怪罪我数日来专宠清贵人而不曾踏足流萤阁?”
“皇上何故要这样对清漪?”她终于还是开口了,有些事就算想要避一辈子也是避不开的。
轩辕俊逸凝视着她,上前握住她的手,“小雪,清漪是你的姐妹,是你的恩人,既然是报恩,我必定会竭尽全力的给予她我能给的东西,小雪无家无族,对于前朝后宫同根同生的道理我不是不懂,如今清常在得宠扶摇直上,你又与她本一体,那些后宫之人自然会见风使舵,更加敬重你拟珍阁,如此,在这后宫你才能站稳脚跟。对于清漪,我自会给尽她荣宠,至于其他,我想我给不了。”
罗雪哑然,竟无力辩解,只觉自己每说的一个字都是在为自己推脱,都只会加重自己的罪孽。“臣妾只求皇上能尊重清漪作为一个女人的尊严,毕竟她是皇上的女人。其他的嫔妃都能得到,为何唯独清漪不行?”罗雪鼓足心里最大的勇气恳求轩辕俊逸。
轩辕俊逸脸色铁青,直直看着苦苦哀求着自己的女子,“小雪哦,你非得逼我到这个地步吗?罢了,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只成全便是了。”
罗雪双膝跪地,“臣妾,多谢皇上。”
轩辕俊逸扶起她,捧起她柔嫩的脸,“小雪,今夜就让我留在流萤阁好么?”
罗雪看着轩辕俊逸神情的眼,不忍拒绝。“好。”
是夜,轩辕俊逸便留在了流萤阁,宫墙内外议论纷纷,皇上心里到底还是重视太后,而数日承宠的清贵人又是太后亲近的人,如此看来,皇上对太后一宫甚是重视。悄然之间,人心变向。
自从皇上宿在流萤阁一宿后,清漪便好似心情轻松了些,日日来流萤阁同罗雪聊天赏花。罗雪见清漪如此坦然自若,便也不再自我纠结,拂去心中的万千情绪,如往常一般同清漪说笑。
日子似乎波澜不惊的过着,肚子里的宝宝仿佛也在一天一天长大,这个孩子格外乖巧,从来不折腾她,平常孕中之人往往吃不下睡不好,上吐下泻面色蜡黄的人不计其数,然而罗雪却一直好吃好睡,安稳平顺度日。
“小雪肚子里的宝宝真是乖巧,从来不折腾人,想必日后出世了定是个懂事讨人喜欢的乖孩子。”清漪剥开一只蜜桔递给罗雪。罗雪接过蜜桔,却无心饮食。她没有回答清漪的话,只觉得清漪这样一说,对腹中的孩子更添一份愧疚。
怀胎快六月,罗雪胎像一直平稳,轩辕俊逸心喜,等不及她腹中孩儿落地就想要册封她为四妃之一。
太后有所顾虑,“皇上,太后妹妹性格良善温婉,如今更是身怀龙嗣,册封四妃也是在情在理,只是,如今龙嗣尚未诞下,不如再等数日,待太后诞下龙嗣再行册封也不迟啊。”
轩辕俊逸闻言思虑片刻,“朕不想让小雪觉着朕宠爱她只是因为她腹中的孩儿,朕疼爱她,想要给她无上的尊崇,只是因为,她只是她。”
太后意欲再行劝说,见轩辕俊逸心中主意已定,便将劝说的话悉数收回腹中,不再言说。
皇上将册封打算一公布,前朝后宫一片哗然。众多大臣当朝联名上奏,请求皇上打消册封念头,万万不可纵容区区平民女子权倾后宫。
轩辕俊逸当庭大怒,力排众议。然而一片反对声中,有一人毅然站了出来,此人便是当朝承勇大将军——萧煜,他无惧压力,称力顶皇上决策。轩辕俊逸满怀感动,心中对萧煜更多了一份感激和知己之情。
不日,前朝后宫便传出一条沸沸扬扬的传闻,钦天监夜观星象,称突现紫刹孤星有乱赤龙帝王星,此乃大凶之兆,如今北边倭寇进侵,边关混乱,这正与突变的星象符合,钦天监一经推敲,断言宠妃叶氏乃是紫刹孤星化身,如今不仅不能册封为四妃之一,更应该及时去除,以解天下万民苍生之灾。
轩辕俊逸闻此,当场大雷霆,怒摔奏折,然而众大臣却以罢朝为由逼迫轩辕俊逸废去妖妃以正宫闱。
一边是大臣逼迫,边关纷乱,一边是美人如玉,心有怜惜,轩辕俊逸为此困顿不已,一连数日不曾踏足后宫。
虽然轩辕俊逸极力隐瞒,不让她知晓此事,但传闻的力量岂是轩辕俊逸一人可抵挡的,终于,深处宫闱,无心世事的罗雪接触到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