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提醒你,有些事你想不明白的时候,就想想你的敌人是谁、他们最希望你做什么?虎娃师弟难道是我的敌人吗、他会害我吗?当然不会!我的敌人是帛君与樊君,你今日给我的建议,就是帛君与樊君最想让我做的事情。”
百庐本欲辩解,却现自己好像无从辩解,因为少务并未质疑他有不臣之心;想求饶则更无必要,因为少务已经特赦了他。少务却命他到理正大人那里自,将这一切因由都交待清楚,只赦其刑罚却未赦其罪名。
少务不会怀疑百庐对自己的忠心,若是因为他说了虎娃的坏话,就把其人杀了,只会令故旧近臣寒心。但是换一个人再敢这么做,恐怕就会立时被杖毙,因为巴室国中可找不出第二个曾照顾少务长大的百庐。届时不需要少务单独下令,理正大人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百庐痛哭流涕、满面羞愧而去,少务只能长叹,同时心中暗生怒意。他从怀中取出了一枚蜃光珠,此物正是虎娃派人从步金山送来的,其中以神通法力记录了一段场景,就是在步金山中虎娃与扶夔见面会谈的经过。
虎娃这回并不是用御神之念来传达信息,只要施法激这枚蜃光珠,任何人都能看到他与扶夔见面的情景、听见扶夔都说了哪些话。
有些事正如扶夔所说,就算少务绝对信任虎娃,但少务身边的人却未必能像他这般信任虎娃。比如百庐在少务耳边进谗言,未必就是不忠心,甚至自以为在表忠心。世事就是这般复杂,一言难尽。
……
步金山脚下的泯水中央,比翼飞舟的二层船楼上,虎娃与玄源正在私下说话。
玄源道:“那枚蜃光珠应该已送到少务手中,少务看见了便能明白你的意思。让扶夔死在前线大军中,对众高人也是一个警告。若有人欲轻身卷入列国纷争,甚至亲自出面动手,先得想想扶夔的下场。”
虎娃点头道:“如此下场,最为得不偿失。若扶夔自己不跳出来,就算众兽山曾受帛君所托、为帛室国训练灵兽骑兵,就算少务已一统巴原,其实也不能把他怎样,更不可能兵去攻打众兽山那种地方。扶夔还是众兽山宗主、民众眼中高高在上的世外仙家。
我本人既已表态,潜心修炼不问世事,当然也不会让云起他们下山动手。如此做,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见,扶夔是怎么死的?他并非陨落于登天之径,而是被大军所斩杀,当他主动跳出来搞出这些事的时候,就该想到或许会有这样的下场。”
玄源看着虎娃,若有所思道:“扶夔此刻明明还没死,而你已在谈论扶夔之死,这种感觉令我想起了一个人,就是命煞!”
虎娃笑道:“哦,难道我长的像命煞吗?”
玄源也笑了:“当然不是说的你样子像,这种感觉不太好形容,若说巴原上有哪位高人如此行事、宛如其修行所证,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命煞。”
虎娃点头道:“最了解我的人果然是你,我确实是在感悟与见证命煞的修行,也在演化与印证她的修为成就。”
声音中带着玄妙的神念。虎娃的修行,向来是自悟与求证大道之本源。他自幼所见所遇,都是修行中的感悟与印证,突破化境修为后,已可演化印证诸般修行之道。比如他的师尊剑煞,虎娃已完全能证其修行。
这并不是说虎娃的修为法力如今已超过了师尊剑煞,但只要虎娃继续修炼下去,将来有一天,自能证得剑煞所修诸般成就,没有什么手段是他不能领悟的。但是命煞给他的感觉一直很神秘,虎娃也在思索,命煞走的究竟是登天之径上的怎样一条道路?
换作另一位高人,也许是不太可能搞得明白、除非是得到了命煞本人的嫡传,但也不需要搞明白,修自家的传承秘法便是。而虎娃所求证的是大道之本源,见证诸般秘法所谙合的玄妙之源,既见证了命煞这样一位高人,当然欲悟透其修为玄妙,以求功行圆满。
看来虎娃已有所悟,借“扶夔之死”做一番印证。这其中的妙意是常人难以理解的,但玄源却能明白。虎娃此刻给人的感觉有点像命煞,而他并不是想做另一个命煞,只是感悟、演化、印证命煞的修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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