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清水:“能救我?你竟有如此修为,难怪不怕与白煞结仇!”
仓颉摇头道:“我与白煞无仇,虽然不怕白煞,也有把握能击败他,但也不想轻易去招惹他。他的修为神通法力,的确堪称巴原第一,跑去和他斗法不小心也会吃亏的,更何况于我而言这没有意义。……此刻只是问一句,你想让我接救你吗?”
理清水:“你若欲救便救、不救便不救,既然已经来了树得丘好几次了,又何必还要问我呢?”
仓颉呵呵一笑:“我就是问一问而已,不敢自作主张;假如我真的救了你,你回头说不定还会怪我。”
理清水:“不必你多事了,我的情况我清楚,就算你是即将飞升的仙家,也无法真正解救我。就让我留在这里,等待虎娃来到面前的那一天吧。届时我自会离去,其实也早该离去了。方才玄源若杀了我,我也不会有什么话说,反而是提前解脱。”
仓颉:“其实你所掌握的隐秘,包括太昊传承以及太昊遗迹中的一切,对虎娃而言只是修行所遇、所携之机缘。白煞当初欲得而未能得到的一切,反而尽被玄源所得,因为她有了虎娃,便等于得到了那一切,这就是世事之妙不可言!”
理清水:“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吗?”
仓颉微微一笑:“巴原上再与你见面相谈,已是六十年后。如今你可以叫我一声仓颉天帝,是天帝又非天帝。我来到巴原,顺便也想看看热闹,主要你和白煞的热闹。”
言毕他便消失在理清水面前,树得丘上亦没有了声息。没有人能想到沉寂了这么多年的树得丘,今夜会这么热闹,接连有高人现身。仓颉这番话并没有他人听见,就算听见了恐怕也不敢相信。
传说中自古至今,历代只有太昊、神农、轩辕、少昊、高阳这五位天帝,怎么又冒出来一个仓颉天帝?可仓颉并非世间狂悖无知之人,他既然这么说了,那么事实就是如此。
……
玄源已悄然返回山水城,虎娃并不知道她曾独自去了树得丘,还差一点杀了理清水。就像玄源也不清楚,当时仓颉也在树得丘“看热闹”。
此日,山水城一带的民众听说了一个令人异常震惊的消息。昨夜居然有人潜入城主府,结果被当场擒获。大家议论纷纷,此人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按惯例,山爷将此人交给理师大人绿萝处置,而绿萝大人则要登堂问审。
很多人闻讯赶到公堂前来看热闹,不少人都带着兴灾乐祸的神情,有人甚至还带着干粮和饮水。
山水城和巴原上的城廓有些不太一样。巴原各国都设有理正之职,理正大人掌握刑牢狱讼之事。但各城廓并没有设理师之职,通常都是由城主大人亲自登堂问案。在这样的年代,民众闹到城主大人面前的诉讼并不多,完全能处置得过来。
可是山水城中却专设了理师之职,理师大人就是虎娃小时候在路村认识的绿萝姑娘。绿萝如今已嫁做人妇,却在山水城赫赫有名。平常的诉讼纠纷,包括被城廓抓住的各类案犯,山爷并不亲自审理,都是交给她问讯处置。
可是听理师大人登堂问案,为何还有民众带着干粮呢?这是山水城中一道独有的风景线了,也是山水城民众经常能欣赏到的“奇观”。
绿萝想当年还是一个小姑娘时,就和别的孩子不太一样,遇见什么事都爱刨根问底,总有一连串的问题,往往能把人都给问怕了甚至问哭了,虎娃就曾领教过她的厉害。在山水城中特设理师之职,并让绿萝担任,据说是水婆婆的主意。
绿萝大人登堂,最大的也是唯一的特点,就是不停地问。这个年代,人犯可没有什么保持沉默的权利,堂上的大人只要问了,犯人就必须得答,否则府役手中的刑棍可不是摆设。
答话并不意味着认罪或坦白,人们都有各种狡辩和掩饰之辞。但绿萝大人并不在乎,她会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就这么问下去,很多时候都与案情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比如有人偷了东西却不承认,绿萝会问他丢东西前后所生的各种事情,吃喝拉撒睡几乎无所不包。
她甚至还会问人犯,对某些事物的看法、为何会有那样的看法,某种东西是否听说过、又是什么样子的,等等等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