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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兽山道场中,宗主琮余率众弟子目送善吒妖王飞天离去,见众弟子皆一脸震撼之色,也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在场众人中只有他看出来善吒妖王施展的神通是怎么回事,这位妖王是在刻意震慑众人,以显示自己的手段高超,甚至不惜耗费力。
善吒此番来访,其实也令琮余非常高兴。假如众兽山能与善吒结盟,对双方来说都是大有收获。善吒的势力可以借助众兽山进入巴原腹地,而众兽山也能得到强有力的支持,甚至可让门下弟子挑选妖兽驱使,使宗门实力大增。
这种结盟的前提,是一方不能压倒另一方,否则就不是合作关系而是控制关系了,但琮余并不担心这个问题。无论善吒本人多么神通广大,巴原上的民众还是不可能接受妖物公然横行的场面,善吒属下的妖修必须要有种种身份的掩饰;另一方面,两者之上还有赤望丘呢,善吒再大的本事也压不过赤望丘。
眼见善吒已远去,琮余宗主遣去周围众弟子,只留下长老扶余,他沉吟道:“这次赤望丘打招呼,善吒肯将属下的两位小妖交给伏夔驱使,并在百川城之会上相助帛君,很显然就是投效赤望丘之意,并希望与我众兽山结盟。
但这位妖王很好面子,刚才故意显露神通震慑我山中弟子,就是告诉我们千万莫要小看他!他这种瑞兽出身的妖修心态,今后千万要把握仔细,与善吒打交道,面子一定要给足。他想威风就让他威风,我众兽山只要得其实惠便好。”
扶余微笑道:“我明白,会吩咐众弟子今后一定要把这位妖王捧舒服了。”
琮余又皱眉道:“善吒现了彭铿氏的行踪,没想到此子已来到了帛室国,并潜入众兽山附近。幸亏有这位妖王的提醒,否则我们将会错过一次难得的机会。此子将来必有大成就,而少务得此子之助,也令人甚为忌惮。他与我众兽山有仇,不早除去总令人不安。”
扶余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咬牙道:“这里又不是巴室国,他既然来了,我们还会怕他一个人吗?……我不明白宗主为何会如此谨慎,若集合一批弟子结阵,难道还拿不下他吗?”
琮余却摇头道:“我得到了百川城之会的情报,就多少清楚此子的修为了。你不是他的对手,伏夔也不行,如今我不便出手,山中弟子更无一人是他的对手。若是众弟子结阵将此人堵住,倒是有可能将之拿下,但动静是掩饰不住的,消息也不可能不泄露。
况且根据羊寒灵所说,当日他斩杀肖神,是凭借了大神通秘宝。那是武夫丘上的剑符,应是剑煞本人亲手所炼制,你怎知他身上还有没有?如今他敢孤身一人来到此处,应该还是有的,届时你等谁能挡住?若让他借剑符之威突围而去,更是难以收拾。”
若是如此做,便是公然与武夫丘翻脸。引来剑煞率武夫丘门人大举追究,就连赤望丘都不好阻止,我众兽山应对不了。如今彭铿氏声望正隆、风头正劲,如此也是令众兽山在巴原上公然树敌,绝非明智之举,甚至可能给宗门带来灭顶之灾。唯一的选择,就是让他自己无声无息地消失。”
扶余有些不甘道:“可是宗主让羊寒灵设下陷阱,那妖修可靠吗?”
琮余高深莫测道:“最可靠的人就是羊寒灵!因为她已对彭铿氏没有敌意,便不会引起他的警觉。羊寒灵并不清楚我们想做什么,而我们暗中透露给她的消息也都是实情,查不出任何破绽。所有人都蒙在鼓里,只有你我清楚是怎么回事。”
扶余仍然皱眉道:“若是彭铿氏在羊寒灵那里得到了威据峰洞府的消息,他一定会去吗、宗主已料定他会踏入那个陷阱吗?”
琮余轻轻摇了摇头:“我并不能确定他一定会怎样做,但我不惜稍耗寿元推演,他应该会去的。百川城之会后此人便离开少务行游,说明他心向修炼,定然在找寻早日突破六境大成修为的机缘。得知世间有前代高人飞升后的遗留洞府,身为修士一定会想去看看的。只要他进去了,那就让他随那洞府一起永远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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