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煞摇了摇头道:“你这么轻松就将离珠摘了下来,如何炼制成修行灵丹想必也不用再请教任何人,自己看着办吧,这既是考验也是造化。……你若将这三枚离珠在炼制过程中损毁,那便是少务的损失。”
虎娃:“那好吧,我自己琢磨该怎么炼制,想必不会让师兄失望的。”
命煞看着他又说道:“小丈夫,你想请教我的,并非是如何炼制离珠丹或离珠神药,心中另有疑惑,为何不开口呢?”
虎娃不好意思地笑道:“有些事,我方才确实没太琢磨明白。但我只是个见证人,贸然开口打听太多,也不好。”
命煞:“想问就问吧。”
虎娃:“您真要嫁给少务吗?”。
命煞竟似少女般掩口笑道:“这有什么真的假的,你方才也听见了,假如到了那一天,他恐怕还会给我送上一个前《无》《错》所未有的尊号。小丈夫,你毕竟年纪还小,而我已经历与见证了世间太多的人与事,可不是齐罗那样懵懂无知的小蛇女,早已超脱原僧限、众生族类之别。”
虎娃:“宗主,我没听懂您是啥意思。”
命煞:“这有什么听不懂的?我既有承诺自然就会遵守,至于其他的事情,要看我的心情了。……小丈夫,其实你最想问的不是这些吧,我不认为你这种人,会对我与少务之间的私事感兴趣。”
虎娃:“的确如此,其实我想问的是——您为何定要成为巴原国祭之神?”
命煞不笑了,抬头望着远方若有所思道:“你若走出巴原外便会知晓,历代天帝皆曾为中华大地的国祭之神。”
这番话看似答非所问,伴随的神念却有着另一番解释。她在孟盈丘上自悟出了一门秘法,与这离珠神药的气息有关,似是某种天地法则演化。她见证世间以神道深教诸事,深知可借助这门秘法修炼纯阳之元神。
这三树离珠以及她平日定坐修炼的那座法坛。可以说就相当于神灵的道场与祭坛,只是离珠的气息笼罩下并没有任何信众。她若成为国祭之神,巴原的民众皆将虔诚地信奉与膜拜于她,那么就等于有类似离珠的气息笼罩了整片巴原,这是修炼中极大的助益。
命煞早已拥有八境修为,对她这样的修士而言,要求证的就是如何迈过登天之径的最后一步。而恰恰就是这最后一步,可能比此前所有的修炼都要艰难,既然已经领悟了这种修炼纯阳元神的秘法、又知神道设教之助,她怎么可能不去印证呢?
虎娃却开口道:“宗主。以您的修为,完全可以自修元神迈过登天之径,而不借助于世间神道设教诸事。历代天帝,虽皆曾为国祭之神,但后人祭奉祖先只因其当年功业,而非其本人在世自立。
千年以来享受国祭者甚众,而成就天帝者只有寥寥数人,余者多半甚至未能登天长生。莫说中华之地,就是我们所在的巴原。盐兆享国祭,却未曾登天长生。况且据我所知,自古成为国祭之神者,恐无在世之人。”
命煞却意味深长道:“凡人能迈入初境得以修炼者本就寥寥。修士能登天者则更为稀绝,这本不足为怪。但为何开辟帝乡神土、成就天帝位者,皆曾为国祭之神?我想窥其玄妙,所以先要身为国祭之神。而长生者未必离世。只是脱离俗胎凡骨而去、前往帝乡神土。……你的资质与悟性虽佳,但毕竟修为尚浅,有些事情。与你恐怕还说不清。”
虎娃想了想,觉得倒也是,他区区一名五境修士,和命煞谈论登天长生之事、甚至还有对成为国祭之神后的种种玄,实在是有些太勉强了,于是便没有再多言。
命煞又说道:“我送少务三枚离珠,请你带回去给他;另有三枚离珠,则是送给你的。”
虎娃赶紧推辞道:“宗主当年之言,只是赐我一枚神药,怎么又让我带走三枚?”
命煞微笑道:“当年之赐是因为当年之事,今日所赠是因你今日之行。你不必矫情,我也不想勉强,摘不摘。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