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琴声又变,惬意轻松,婉转如潺潺流水,洗涤心灵。
仇决循着琴声来到一棵枝叶如华盖的不老松下,只见焚香摆案,黄吟双眸闭阖神态祥和写意,十根细长而干燥的手指拨弄琴弦。
案上除了一个香炉一把琴还有一个酒壶两只酒杯,杯中已斟满酒。
仇决微笑的坐在案前,静静的听着琴声举杯轻呷。
不知过了多久,谷中袅袅琴声渐渐低转直到消失,仇决抚掌赞道:“好曲子,闻琴雅乐便知非是凡人所奏,仇决有幸听闻实属三生有幸,多谢黄兄。”
黄吟见仇决杯中已空,为他斟满酒,笑道:“子期遇伯牙,千古传知音,何以谢之?”黄吟将自己和仇决比喻为伯牙和钟子期,敬重喜悦之情可想而知,只是不知他又是否在喻自己志如巍峨高山浩淼大洋就不得而知了。
仇决含笑举杯黄吟亦是连忙举起杯子,两只小酒盅相碰时出的悦耳声响,似乎预示着一段可歌可泣的友情的开始。
黄吟放下杯子,看着仇决说道:“仇兄是否在疑惑我为何在此?”
仇决微笑着没有说话,不说话便是默认,他确实不明白黄吟为何偏偏在他与赵闵决斗时出现,又为何奏琴将他引来此处,更加叹服黄吟目光锐利善察人心,一眼便能瞧出他心中所想。
黄吟苦笑道:“仇兄若换身在我的位置上,便知晓我为何来去匆匆。”
黄吟为六道宗弟子已是确凿无疑之事,身份对于北宗和阴阳宗来说异常尴尬,而他更加修炼了魔门人人都梦寐以求的魔门法诀总纲“逍遥游”,以黄吟的天资再加上“逍遥游”不出意外的话必定可以得道元神,到时魔门在黄吟手中一统重归六道宗已是触手可及之事。这两样无论哪一样都会为他招来无穷无尽的杀身之祸,何况他身具两样呢?现在魔门对黄吟皆欲除之而后快,将黄吟扼杀在摇篮之中,以免夜常梦多到时悔之晚矣。
黄吟对自己现在的处境自然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因此他必须避开北宗和阴阳宗两派的锋芒,否则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仇决一怔,好奇道:“黄兄既已料到此行凶险万分,又为何还要现身?只要你肯蛰伏一两百年到时成就元神又何愁不能实现心中抱负。”
黄吟为仇决和自己斟上酒放下酒壶,轻笑道:“蛰伏百年默默修炼就算就成元神也十分的无趣,这样岂会更加刺激?”
仇决笑道:“确是如此,男人是一种天生就喜欢冒险的生物。”
黄吟凝注仇决良久,举杯邀请仇决,两人一饮而尽。
黄吟笑道:“现在仇兄心里是否还有未解的疑惑?”
仇决摇了摇头,笑道:“相请不如偶遇,黄兄可否再弹奏一曲以助酒兴?”
黄吟哈哈笑道:“黄吟就算因此而被圣门中人追上落个身死道消的收场也绝不敢拂了仇兄雅意。”
平气涤心,流水春风般的琴声低转鸣响在山谷之中,空灵的琴声使人觉得似身在仙境净土之内,怡然自得无拘无束。
北冥雪儿和李寒空达到昆仑墟市几经打听才在墟市一处无人僻静的山谷里找到司徒朗和手持拂尘的金丹修士,此刻两人战至正酣,身上均受了伤。
司徒朗是的师门是一家二流门派,祖庭便在北海之西,他虽只有脱胎修为但毕竟是门派弟子斗起法来比野路子出生的金丹修士也是丝毫不弱。
司徒朗见李寒空阴魂不散的缠着北冥雪儿竟追到这儿来了,自然想在北冥雪儿面前表现一下,顺便给李寒空一点颜色瞧瞧,好让他知难而退。
司徒朗原本与金丹修士打成平手谁也奈何不得谁,现在他着急取胜故而只攻不守,招式立时便的霸道猛烈起来,直打的谷内狂风怒吼,折断无数草木,若不是这座浮空岛已被祭炼为法宝,山谷早已山崩地裂满地疮痍。
司徒朗越是急于求胜反而适得其反,金丹修士瞅准时机拂尘猛地一绕卷起无数巨石草木攻向司徒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