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先出声的是池慕寒,同时他的眉梢敛了敛。
眉妩淡淡应了一声,看了看他手中的画板,口气里有强压着却还外露出的一点酸涩,“不好意思,打扰你做事了。”
“我正准备睡了。”他将手里的东西阖上,收拾在一旁,抬手将桌上的台灯关了,就起身走出来,踱步到她身边时,敏感的鼻子轻轻一嗅就闻到了她身上的清淡酒香,“喝酒了?”
“一点点。”眉妩不温不淡的轻轻回着,正欲转身,抬脚往卧室走去,可手臂被人从身后抓住,她扭脸,蹙眉凝视着他,“我今天有点累了,休息吧。”
“回来这么晚,还敢跟我说累?穿得这么花哨,跟谁出去吃饭了?”
“之前就跟你说过了,我的朋友。”
她刚开口,那人在她手腕上的力道就越来越重。
她盯了盯他暴力地握在自己手上的手,“池公子,你弄疼我了。”
“哪个朋友,姓甚名谁?”
他口气凉凉的,隐隐透着一丝怒意。
眉妩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生气,她不过是回来的晚一点而已,就这么不信任她吗?而他,彻夜不睡,是要为萧怜儿赶工做衣服吧?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有什么资格管她?
“池公子,你到底是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
她犟脾气一来,就跟他杠上了。
男人如夜一般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辣残酷,总是淡淡微笑的脸上像是大雪过后的街景一片肃穆。
宠她几天,胆子又越大了?
他一步逼近,眉妩感到危险的气氛,看来她的一时没压住的小冲动真的惹毛了这个男人。
但她不想跟他吵架,她为了对付萧羿装了一个晚上,甩开他手,径直往卧室走去。
可才侧了下身,谁知他比她快一步,飞快伸出一条长臂,抵在墙上,宽大挺拔的身子将她把她半包围住。
她皱了皱眉,要往另一个方向走,谁知刚挪脚,他撑在墙壁上的手臂一把从后用力揽住她的腰。
“池慕寒,你到底要干嘛?”眉妩忍不住,音量微微提高。
“你说呢?”
凉薄一声,见她腿脚还要往伸,他便抬起一条腿横压过来,他的小腿压驾在她小腿肚上,将她压了个严实,而他的另一条腿单立着,竟然也能站得稳?
不由得想,这个池慕寒不止是怪物,怎么还身怀少林寺的绝世武功?
“池公子,你早年在少林寺出家过吧?”
在这种情况下,眉妩居然还能口随心应地问出这句话来,可这话一出,她就后悔得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果然,她看到了他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之后嘴角一抽,冷冷盯着她,那森冷的目光仿佛是一根冰柱,要戳死她,“你说什么?”
眉妩咽了咽口水,反正她得罪他的已经够多了,也不怕再多一条,“要不你怎么会少林神功——金鸡独.立?”
他低眉望了一下自己双脚,狭长的眼角轻轻地一抖,看来是气得不轻。
能一只脚站着就是在少林寺出过家吗?就是练过少林神功——金鸡独.立吗?
这个女人的脑袋是什么奇特构造,居然能把这些都联系到一块去,他真想把她这小脑门剖开来瞧瞧。
瞥见他垂在身侧的那只手,捏成了拳头,然后慢慢抡起,她以为他要揍她,她害怕得皱起了秀眉,“池公子,你这是对我动手么?”
见得她慌乱的神情,他繁乱愤怒的情绪才略微平复了一些.
他移至她眼前的拳头,忽然摊开,拇指与食指掐住了她肉肉的脸颊,虎口再慢慢收拢,将她的小脸捏成了一个古怪又可笑的形状。
他修眉一挑,清冷的声音里透着戏谑,“眉妩,你觉得我有没品到需要对女人动手么?”
眉妩的嘴巴被他捏得变了形,现在就像一只尖嘴的鹦鹉,连说话声都变得含糊了,更何况喊叫,只能在心里苦喊,该死的池慕寒啊。
她清澈的目光变得凶神恶煞的,一张红唇尖尖凸起,粉嘟嘟的,看上去却更诱人,他甚至有一种啃上去狠狠咬一番的冲动,让她还敢这么牙尖嘴利?
望着他一副得逞的样子,眉妩就更来气,胸膛气得鼓鼓的,起起伏伏,她呼出一口怒气,伸手就去推他,不料到他反而将胸膛压过来,隔着她横在中间的双手,压在了她胸前。
眉妩现在真是有一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又气又累又烦躁。
然而,池慕寒却是笑得眉眼极致地舒畅,黑润深邃的眸中忽闪忽现过一种异样的温柔而多情的色泽,“眉妩,你现在喊也不能喊,动也不能动,你以为你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
“告诉我,今天和你约会的对象是谁?”
“池公子,我们就不能给彼此一点自由吗?我不管你,你何必来管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