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尖才动了一下,就被迫停住,她的手臂已被池慕寒强行握住。
“放开我,池慕寒!”
这个女人当真顽固,他剑眉敛得更深,一步紧逼上前,用力地几乎将她手臂拧痛。
“你的戏演完没?演完了就跟我回家,别逼我对你用强!”
当谎言被揭穿,眉妩面色晦涩了一下,但就算是演戏,也可以假戏成真,不是么?
“池慕寒,我承认你手腕铁血,但,对自己的女人用强,那又能显得你有多大能耐?”
分明,她的反感毕露无疑,可这个女人就是能用一种娇媚的语气徐徐说来。
在她手臂上的力道又加重一分,牙关一绷,沉住气,就松了她手。
就在此时,眉妩一个转身,双手缠绕上沈煜尘的脖子,微踮起脚,就那么吧唧一口吻上了他的下巴。
登时,池慕寒再也控制不住的抬起手掌,欲朝她脸上扇过去。
极劲的掌风带着愤怒擦过她的面颊,在就几毫米处顿住,一瞬间,女人那张原本失血过多的脸更加苍白。
那是眉妩习惯性吻他的动作,而这个任性妄为的女人,却吻了别的男人,还当着他的面!
怎教他不怒?
那一巴掌最终还是被理智控制住,没有打上眉妩的脸,掌心一寸寸地收拢,紧握成拳,垂至身侧。
“沈眉妩,当着我的面跟这个男人牵手,甚至吻他,就是为了证明不是演戏么?”
尽管一张小脸白惨惨的没有一丝血色,眉妩还是极尽地挽起唇,一展笑颜,耀如春华。
“不仅如此,还为了证明我曾给池公子你的真心,随时随地都能收回,另给他人。”眉妩说着,声线不觉沙哑,顿了下,再次启唇,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无常,“我只是亲了下尘哥哥的下巴而已,池公子你就怒得想动手打人,那么我该怎么对付跟和萧怜儿滚床单的你呢?”
尽管那一巴掌没真落到眉妩脸上,但于女人来说,一个男人,想打女人和打了女人,又有多少差别?
女人字字诛心,宛如匕,狠狠地扎进池慕寒的心窝里。
池慕寒的眉头一点点锁紧,拳头愈捏紧,捏得骨节响。
“其实,也没必要对付,因为现在池慕寒你在我眼里,压根不能是个人。不管是出轨的男人,还是打女人的男人,都不能称之为人,不是么?”
池慕寒闻言浑身一震,一双黑得不见底的眸子沉痛地盯着眉妩,唇瓣磕磕碰碰,竟吐不出一个字。
反观沈煜尘,完全和池慕寒截然不同。
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沈煜尘,恍若梦境一般,伸手摸了下自己刚才被眉妩轻吻过的下巴。
那里还有眉妩的唇香,激动兴奋不已,连舌头都微微打颤起来。
“小妩,我们不要再和他多费唇舌了。既然他不珍惜你,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把以前的都弥补回来。”
沈煜尘说着,重新将大衣披到眉妩肩头。
眉妩一步不做停留地往前走,背对着那个男人,坚决道,“池公子,离婚协议书我会尽快让律师拟好,送去你办公室。”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你这个婚能不能离得成?”
池慕寒看着他们二人相拥离开的背影,双眼爆红,猛地抡起拳头,一记怒砸在墙壁上。
洁白的墙壁赫然见红,男人的拳骨擦了皮,鲜血流下,而他却浑然不知。
短暂的泄过后,理智一点点收回,沈煜尘这个男人还不足为患,但是眉妩一次次出事,势必有人在暗中捣鬼,事关眉妩的安危,现下才是他最担心的。
医院门口,梁昊看着池太太是和沈煜尘一起出来的,就知道自家老板被横刀夺了爱。
在池总上车之后,果真从后视镜里看到池总的脸色阴郁得就像掉进了臭水沟里一样,然后,就见池总闷闷不乐地抽了好几根烟,池总是个节制的人,平时香烟抽得很少,若不是真遇上烦心事,又怎会抽这么多?
他也不敢多嘴,生怕池总一个火,殃及池鱼。
直至将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抽完,池慕寒甩了空烟盒,吩咐梁昊,“你多派些人,盯着太太的一举一动。昨晚那两个飞车党,警察那里有问出什么来吗?”
“那两个飞车党就是两个小混混,还有两次抢劫的案底,要抢太太的戒指,太太不肯,才把太太推到江里去的。”
眉妩手上的戒指,是他送她的婚戒。
宁愿和小混混反抗到底,也不肯交出婚戒,这说明了什么?
想到这里,池慕寒那张刀子也剁不进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微笑。
只是,真的这么简单么?
眉妩落江,就被池仲尧救了。
还有,今天眉妩又差点出了车祸,如果不是眉妩命大,恐怕今天他再也看不到那个女人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那个差点出事的司机那也查仔细点。还有,去这家医院问问看,太太到底生了什么病,竟然需要吃中药?”